王双暗叹一声,既然这何弘未曾逃避自己儿子的罪责,自己又何苦为这大过年的再添罪孽,不如就依法而办吧。恨虽恨,但对着何弘这态度,王双也不禁佩服。当下便让衙差锁了何浩,就要带走。
进士急得团团转,他可知道,这王双可以秉公执法,但不能指望那县令夫人到时候也不徇私。自己爹都给气死了,能饶了何浩?何浩跟着他们去了县衙,怕就是有去无回。何弘想的他岂能不知,但这一去了县城,恐怕事情就不是何弘控制的住了。何浩为他出头,纵然行事确实过分了些,但他也不能坐视不理眼看着何浩入了虎穴。他心中有了计较,对身边的念念说道:“妹妹听话,哥哥不能放着耗子被带走,我陪耗子一起去趟县城,你就在耗子家住下,弘叔会照顾好你的,等哥哥回来。”也不待念念反对,就扒开看热闹的人挤到何浩身边,对着王双说道:“王公子,我李进士有愧!其实那一脚是我踢得。”
何弘和身边看戏的人一脸茫然的看着进士,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出。何浩急了,他知道进士这是要帮他顶罪,不过他还未曾来得及开口,便听进士继续说道:“当时看戏的众人加上三人推搡,大家其实并未看清到底是谁出的脚,其实那一脚是我踹的。我父新丧,何魁兄弟往日与我家有些误会,何浩只是怕我刚走了父亲,又要吃上人命官司才帮我顶下的。”说完进士转身瞪着何浩,彷佛再说自己有计划,让何浩别再添乱。
外面看戏的众人心中清楚这一脚是谁动的,何浩和进士平日里的生活作风差异在那呢!更有不少人当时看清了何浩出脚的动作。不过此时都未再说话,说到底李淮忠在大家眼里已死,这何弘平日里仗义疏财,和大家关系都很好,镇上许多人服他,如今进士愿意帮他独子顶罪,大家心里其实是乐意的。何弘心里也是清楚的,但对于儿子的担心让他迟疑了一下。就这么一会,他感到自己无比的羞愧,内心不停的挣扎,方要反驳进士,就见进士直勾勾地看着他缓缓摇头,那眼神里尽是坦然。难道这小子有什么计划不成?
有计划也不能让一个孩子去抗这事!何弘咬了咬牙说道:“王公子,这进士也是我家子侄。养不教,父之过,两个孩子闹出这样的事,我何弘愿意以一力承担。你且把我带走吧,让这两孩子跪在何老太爷床前为老爷子祈福。”
王双眼见他们闹来闹去,心中也是烦躁,刚刚按下的杀人心思差点又起,恨声道:“王法岂是你们这样包揽来包揽去就能推脱惩罚的?不管谁出的脚,你们二人一个主犯一个从犯却是跑不掉的事实。来人!给我两个一块捆了,随我回始平县衙。”
何弘见王双手握剑把,也不敢再呱噪惹他起火,只能嘱咐何浩和进士路上当心,进士也将妹妹拜托给了何母照顾。二人坦然戴上枷锁,在身后何母和念念的呼喊声中被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