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梯玛为何不练?”袁云裳越听越奇怪,你是福晋,可她不是福晋啊?
脱列哥那笑道:“她是我的重臣,要随时在我身边,也不方便外出练习。”
袁云裳释然,但又怀着些许遗憾。又呆了些日子,她决定要走了,斡耳朵里饮食虽好,但终究是以奶酪牛肉为主食,吃得满嘴腥膻,她有些不习惯。向脱列哥那告别时,彼此有点依依不舍。
脱列哥那拿出块玉牌说:“你不想回家,我已经给你安排了去处。夷州黄牛山中有一处销魂福地,我已经收拾好了。那里有几个仆妇,你拿着这块玉牌,就是她们的主人。”
“相救之恩,无以为报,福晋又如此安排,叫我怎能承受?”袁云裳谦辞。
脱列哥那浅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若说报答,你只需要广交朋友,广结善缘。日后少些杀伤,便是报答。”
袁云裳上马欲行,脱列哥那又说:“去不去黄牛山,你须作决定。那里有你喜欢之物。”
袁云裳依依辞行,终究是走了。其实在脱列哥那被见她时,就有心收罗帐下。但知道中原武林人物,一个个心高气傲,只能笼络,不可强留。她有意和袁云裳讨论功法,目的就是要激发她对销魂掌的兴趣。袁去裳若练销魂掌,便和她有了扯不断的关系,日后才好利用。
袁云裳一路南行,是否去黄牛山,心里很踌躇。中原武林于汉蒙之间,有着鲜明的界线。全真教因丘处机与铁木真关系密切,几乎成了武林公敌。好在蒙古铁骑几十年不曾南下大宋,只与金国交战,才使全真教在武林中还有一席之地,但也只在北地大行其道,在南方没有立锥之地。
有意无意间,她还是来到了夷州,在夷州城里住了许多日子,想进黄牛山,却知只要去了,从此就撇不清和脱列哥那的关系。欲待不去,又想知道黄牛山有什么她喜欢的东西。
心里犹豫,人却在街上转悠。转到人密处,街市兴旺,两边都是叫卖声,家用小商品不少。她在一个卖玉佩的摊档前品鉴着玉制小饰品,摊主不厌其烦地推介自己的买卖。忽觉眼前一花,就发现钱袋不见了。她急忙朝那人影追了下去,却是个练家子,跑得很快。袁去裳跃上高处,从街边屋脊上追赶,这样那窃贼就逃不脱她的视线。又发现那窃贼不是单干,还有一人配合。两个贼子一个长得瘦瘦高高,一个长得肥胖无比。街上行路的做买卖的都发现她在追小偷,也看清那小偷是什么人。有人叫道:“长宽妙手今天要栽了。”
原来是两个惯偷,瘦的那个叫左腾骧,肥的那个叫谢无俦,两人搭档,已经在这夷州城里做案无数。他们的本事还不在偷,而是销赃极快,偷了钱转眼就换成了物,偷了物转眼就换成了钱,又因两人会一点轻功,路得快,从来没人能抓到他们的把柄。夷州城里的官府和百姓都对他俩十分头痛,因一个垂直疯长,一个横向发展,送了个雅号叫“长宽妙手”。今天被袁云裳紧追,倒成了夷州城里少有风景,是大快人心的事。
左腾骧和谢无俦两人路径极熟,弯来拐去,寻常捕快都追不上他俩,等追上时赃物都被处理掉了。今天碰上技高一筹的袁云裳,在绝对优势面前,什么伎俩都施展不出,无论往哪个方向溜,都被袁云裳堵住。他们满城跑,百姓满城追着看,慢慢大街小巷都是人,没路可跑了。袁云裳用剑指着二人说:“继续跑啊。”
两人累得坐在地上,左腾骧摇摇手说:“不跑了。”谢无俦摇摇头说:“不跑了。”
袁云掌一脸寒霜,喝道:“跑!敢不跑,我手中剑就要开荦了。”说完剑一挥,凌厉的傲气就在谢无俦脸上划了一道血印。又一挥剑,左腾骧右手袖口碎了。袁云裳恶狠狠地喝道:“跑!”
左腾骧和高等无俦嚯地站了起来,左腾骧恼怒地说:“我们是不和女人计较,别以为我们就怕了你。到此为止吧。”说完手一挥,就把袁云裳的钱袋抛还给她了。
“哟呵,还挺横。那你们就出招吧。”袁云裳伸手接过钱袋,不屑地看着二人。
长宽妙手两人动起来了,左腾骧双手一抻,多了一对曲棍。那对曲棍大概只有一尺半长短,一头有个小横把手,平时藏在衣袖中,一般是不亮出来的。谢无俦两手下垂,在自己裤管口子上一阵摸索,再站起来时,手里也多了一对短刀。很明显这对刀是绑在腿上,一般人是藏在袖中,称袖里刀。这一刻袁云裳感觉到了对手的不凡,与先前坐在地上的无事相完全不一样。果然,那左腾骧清啸一声,一个白鹤亮翅摆开户,双棍如风卷来,直取袁云裳头面。谢无俦两把短刀却是反手刀式,一式白猿献果亮了个门户,竟然象个陀螺卷地砍来。一个专攻上三路,一个专攻下三路,配合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