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怪影乍现即逝,象团黑云轻盈,又象一缕风儿轻轻吹过。
自打练全了刀谱和密室中的功夫,他自我感觉功夫已经很高深了,但要象窗外黑影般那样如飞絮般飘来飘去,却是万不能够。
正惊疑间,一条黑影破窗而入,一柄亮晃晃的大刀直朝帐中劈来。
人和刀都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人的打扮,一身黑衣黑甲,象个远古的战将。更奇怪的是刘梦龙分明看见这个度虚而来破窗而入的人个子矮小,待等甫入窗户,却是个高大威猛之士,而且还骑着高头大马。如此高大的人骑着如此高大的马,如何进得窗来?就算这人练过童子缩骨功,难道这马也练过么?
再说这高人大马来得特急,带起一股劲风,早把刘梦龙床上的蚊帐冲荡到一边飘飘而落,那逼来的雪亮的钢刀眼看着就要劈在刘梦龙的脑门上。
但此时的刘梦龙已非往日可比,出手不着痕迹,却出奇的快。那黑衣人的刀离他的脑门尚有尺余,他的一抬手,刀便抵上了那人的马颈。
“唏聿聿”一声,那马一个人立,然后倒退开去,马上那人那刀自然也就脱离了刘梦龙的脑门。
那人一击不中,立即带转马头穿窗而去。刘梦龙心中惊骇不已,他分明看见人马出窗时又变得比在室内时要小。天下竟有这等功夫,真是不可思议。
正惊疑间,又一个白衣人挺着枪刺破窗而来,那一身银光闪闪的白衣白甲煞是威风,脚不点地,枪指刘梦龙心窝。
这次刘梦龙再不含糊,运用随波逐流身法避开对方当心一击,闪身堵住了窗户。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受何人指派?与我有何仇怨?”
刘梦龙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而那白衣人却僵立着,背对刘梦龙,枪尖依然指向床上,既不动,也不作声。
刘梦龙见这人表现怪异,一剑点向他胸口,想制止他的膻中穴。但就在他剑尖点中那人的时候,奇怪的现象突然发生了。那白衣人迅速变小,飘然落地。刘梦龙定睛一看,竟是个纸人。不用说,前面跑掉的多半也是纸人纸马,难怪可以变小钻窗,原来看见的只是幻象。
刘梦龙把那纸人带到了大堂上,骚扰雪山多日的人影终于有了答案。
“这是辰州巫教的把戏。”杨寒风一脸肃然。他不介意和人真刀真枪地搏杀,但对巫盅之术最是头痛,那些玩意比用毒的更难提防。
杨耀明也纳闷:“我们不曾有人到辰州走动,按说没得罪过巫教啊?”
“难说!”杨寒风说:“有时不一定要我们得罪他们,他们会收人钱财替人用些妖术。”
姜霞对巫术显然不象杨寒风那样忌惮,满不在乎地说:“爹爹不用担心,终归是雕虫小技,在真正的功夫面前是玩不转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倘若给巫教惦记上了是很麻烦的。”杨寒风面色依然凝重。
辰州巫教怎么和远在西南边陲的雪山杨家扯上麻烦呢?问题却在销魂教。那销魂教主袁云裳想为伍先生报仇,刘梦龙却上了雪山,她不敢跟来。日渐伤愈的玉夫人出了个主意,先夫柳如风曾和辰州巫攀龙有些交情,便请巫教出手,于百里之外放些纸人纸马来袭杀。虽然事情不成,却也使雪山派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