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官之间繁文缛节不同,武将之间通常靠着生死与共打下来的情谊相交。
两人虽说是敌对关系,但随着交战次数的不断增多,都逐渐被对方的战法折服,变得互相赏识,彼此惺惺相惜。
“若你楚长年生在我南齐,那该是多好,希望,我们下辈子不在是敌人。”
顾峰望着楚长年残破的尸体,不觉低声喃喃道。
“所有人不得伤害城中百姓,不得城中取百姓分毫,违者令者,斩!”
“将军!此事万万不可!!我军士兵已经鏖战多日,很多人还饿着肚子,若是这样,恐怕会引起不满。”
话语刚落,身旁一位士兵急忙立刻上前拱手叫道!
顾峰冷哼一声,“晚两天吃能怎样?本将军意已决!不必多说!再劝者,斩!”
顾峰擦掉落到脸上的水珠,向着齐军下达了进城的命令。
政文四十六年,陈川城失守,镇北将军楚长年携及三万楚家军战死,燕越被迫议和。
两年后
朝曦,作为燕越王朝的首都,繁华程度可想而知,大大小小的店铺座落在朝曦城中,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而其中分布最多的当属“游龙街”。
今天是选新花魁的日子,但本应热闹的街道,却显得异常冷清。
不只是朝曦,整个燕越王朝都显得有些压抑,陈川城失陷,他们心中无敌的镇北将军楚长年败了,曾经无往不利所向披靡的楚家军随之战尽,信仰之墙轰的一声,塌了。
“没了镇北将军,万一再有敌人来犯那可怎么办呀?”买水果的商贩见路上过客越发稀疏,急得满脸愁云,他家里有生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孩子,私塾交费,米斗油盐,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谁说不是啊,楚将军这一走连觉也睡不安生”,一个挑水果的青年,邹邹眉头,同样发了句牢骚。
“不过听说楚将军留有一子,现年十六,名为楚辞。”一旁的老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捏紧枯槁的双手,正色说道。
“你快别提了,楚将军这一子生性顽劣,可是个十足的纨绔,以前有他爹在还收敛点,但自从他爹走后,便撕开面具露出了狐狸尾巴,整天的出入青楼不说,常常是夜不归宿,烂醉如泥,听说他爹葬礼一滴泪也没流过,还常赌咒怨愤,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可怜楚家满门忠烈,传到这竟生出了这么个玩意!”几人越说越气,把楚辞从里到外给骂了个遍。
面对背后的指指点点,楚辞本人显得并不在意,折扇一开,带着他的跟班径直走进了朝曦最大的青楼“长云轩”。
“哎哟,这不是楚爷吗?快快请进,”长云轩的老鸨注意到楚辞,赶忙殷切揽客,
楚家虽不喜争权夺利,但楚长年一品官员的俸禄再加上平时燕帝的赏赐,倒也让楚家累下了不少财富,为楚辞在这长云轩一掷千金,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所以即使在楚长年死后,楚府处于失势的情况下,楚辞也依旧是各类店家的座上宾。
“今个不是选新花魁吗?赶快带去我瞧瞧。”
“那花魁是谁还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呀?”老鸨抛媚吹嘘楚辞一番。
“哈哈哈哈,本少爷就喜欢听你说话,来人呐,给我重重的赏!”
楚辞挥了挥扇子,身后的下人便把大量的银票递给了老鸨。
老鸨看见这么多银票,嘴都快要咧到耳根,那还敢有一丝怠慢,领着楚辞就来到二楼的“贵人席”。
“楚爷您先座,选花会马上开始,我还要去主持先不陪您了,”老鸨急着数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楚辞,便两腿一迈似烟土开尘,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去吧,”楚辞随意的应了应,端坐下便开始打量四周,放眼望去周围尽是熟人,不过与平时的巴结不同,此时的他们对楚辞那是“敬而远之”,生怕因此而受到牵连。
楚辞见状在心里苦笑一声,毕竟自从楚长年死后,楚家就没了依靠,而楚长年生前得罪的人又虎视眈眈盯着楚家,更是处处打压着楚家在朝中的势力,对于这种情况楚辞早料到了,只是心里落差太大,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选花会正式开始,老鸨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有请姑娘们,”老鸨扭腰大声喊道。
首先唤入席莲的是“春梓儿”,一双灵动的大眼配上楚楚动人的外表,不知惹得多少男人怜爱,不同于“春梓儿”,紧接着上台的“夏初晨”就要妩媚的多,玉体半露,肌肤若隐若现,四周的目光频频被吸引,妖娆的艳舞更是将身姿完美演绎,台下的男人嘶吼不断,大有野兽发情之意。
第三位上场的秋素茶,论身段不及前两位,可她才艺通透繁多,琴棋素画精妙,吹的一口好笙,去她那的净是些文人墨客,良辰美景奈何天,绿枝莺燕处处提,满屋子的诗情画意,要是比号召力,倒也不弱于她们。
最后压轴登场的则是今年的新人“冬幼梅”,虽是没名头的新人,但刚来长云轩第一年,便有竞选花魁的资格,足可看出此女的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