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办的这么好,朕该你赏点什么呢?要不你自己提?只要在朕的能力范围之内,朕保证让你心满意足。”燕政文面上颇有长辈看小辈的慈爱,不过楚辞可都知道他肚子里憋的是什么坏水。
“圣上任信臣下已为大恩,臣下怎么好意思在讨要赏赐,只是臣下离家多日,想早些回家告安母亲大人,”是非之地多留不得,楚辞能早脱身就早脱身。
“这么说你是什么都不想要了?”燕政文看着楚辞,一时间竟让他想起了那位早已身死却威名不减的镇北将军。
“是,圣上,”楚辞不亢不卑,身上楚长年的影子越来越浓。
“朕本不应该强迫你,不过嘛,若真是这样,天下人就该说朕小气了,朕赐你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如何?”
“臣下谢圣上万恩,”楚辞点头,白给的白不要。
“回吧,回吧,多去陪陪家人,好好休息几天,”燕政文摆手,一旁的燕华哥俩默不作声。
“臣下告退,”楚辞走出书房,外面依旧吹着寒风,燕越今年的冬季来势汹汹,不知又有多少人熬不过去。
脊背上的冷汗浸湿衣衫,楚辞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的朝家中走去。
“少爷?”陈伯正领着下人做粗活,见到门外的楚辞,也顾不得礼数,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早啊陈伯,我走的这几天家里没出什么事吧?”楚辞给了陈伯一个大大的熊抱,所谓主奴有别的规矩,在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小世子心中从来都只是过眼的浮云。
“咳咳,少爷放心,家里一切都好,”短短几天,陈伯的顽疾不觉间又添上了几分。
“母亲呢?”楚辞进屋环顾,始终没有发现白夫人的踪影。
“夫人和明月一起到附近的寺院为您祈福了,心里放不下,总归是要有个寄托的地方。”陈伯感同身受,自己心中对楚辞的思念又何尝会少于白夫人。
“这样啊,那家里还有吃的吗?我这几天都没吃顿饱饭,”楚辞拍拍肚皮,里外的声音都空空荡荡。
“有,厨房剩的糕点您先垫垫,剩下的我马上安排厨子去做,”陇南水深火热,艰苦万分,陈伯早有听闻,如今楚辞这般模样,自然知道他遭了多少罪。
“香啊,以前我怎么没觉得这玩意这么好吃,”楚辞拿着陈伯送来的桂花糕,狼吞虎咽。
“少爷别噎着,来喝点水,”陈伯端来清水,满是心疼的看着楚辞,如若不是老爷身死,家族需要有人扛起重担,这个曾经无邪的孩子又怎会这般?
“咕嘟,”或许楚辞真的是饿极了,平常看都不愿意看的桂花糕,现在竟全扫了个空。
“楚江那小子怎么样?”楚辞扣扣牙缝,从未觉得有顿饱饭会是如此的幸福。
“没怎么见他,想来跟着姓黄的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陈伯麻利的收拾碗筷,似乎并不在意。
“也罢,我亲自去看看,”吃饱喝足,楚辞免不了消食一番,反正是瞎溜达,就当顺道闲逛。
“少爷忙着,老奴就先撤了,”陈伯慈爱的笑笑,人回来了比什么都强。
小世子走过后院、跨过花丛,总算是于西屋见到了楚江和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