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的时候,李振新所在的安置点已经看到了肆虐的洪水,汹涌而来。看着眼前不远处的低洼地带成了一片汪洋,他心里七上八下。面对这种程度的天灾,人力显得非常渺小,现在什么事都干不了了,只能听天由命。
傍晚时分,连日的大雨总算停了,这算是难得的好消息。不过泄洪区的水位还在一直上涨,情况还未好转。
“想办法联系各个安置点,问问他们的情况,看看有无重大损失。同时命令各安置点,乘着天气好转,组织人员修缮设施,这些安置点将要长期使用,要修的妥当一点,起码不能让百姓有挨饿受冻的危险。”
天空放晴了三天,泄洪区的水位开始向下退,这说明上游的洪峰也过去了,情况看来是好转了不少。信息渠道紧接着恢复,开封那边的消息说,整个黄河河道安然无恙,抗过了这次洪峰。各个安置点传来的消息,也挺令人欣慰,没有出大的问题,只有两处大安置点因为计算失误被水淹了,失踪了不少百姓,其它的地方基本没出问题。
“传令,回开封!各个安置点依照目前的布置,抓紧进行设施建设。剩下的救灾措施,等到了开封以后商定详细方略再实行。”
返回开封见到宋应星的时候,老头声泪俱下的请罪,说他擅自做主拆了铁路,给朝廷造成了巨大损失。
“先生何罪之有,拆铁路是最科学的救灾措施,若是不拆才是罪过。铁路没了可以再修,但百姓要是没了,可怎么再生?这事咱们先不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灾后重建。虽然洪峰过去了,但今年的洪灾未必就过去了。眼下吾觉得最重要的是修缮河道,黄河、还有其它重要支流要抢修永久性的河堤设施。还有泄洪区,以及其它受灾区域的安置点,居住设施要尽快修好。受灾区域防疫工作,也得高度重视,卫生、饮食一定要保障好。”
“老夫这就留在开封,组织河道修缮工作,一定不能再出现像这次一样的危机时刻。”
“好吧,那就由宋先生坐镇开封组织此事。我去京师,想办法为灾后重建筹钱。”
“怕是要筹很多钱吧?”
“国家财税,取之于民,自然要用之与民。百姓们缴税纳粮,不就是让朝廷替他们防灾减祸。再困难,也得把钱筹出来,一定要妥善的完成灾后重建的事宜。其实筹钱我倒没担心,担心的是钱用不到地方。巨额的救灾资金拨下来,有可能出现贪腐或者是滥用的现象,此事不得不防。”
“这都是救命钱,那个敢中饱私囊!老夫要是发现,定要把这种蛀虫砍了脑袋。”
听到居然有人敢打救灾物资的主意,老宋头白胡子都气的炸了起来,仿佛贪污犯已经出现在眼前一样,准备提着大砍刀就去砍人。
“先生先不要动怒,这不还没有出现啊。这样,在开封成立临时水患整治救灾委员会,由长声兼任委员长,别山兼任副委员长,先生担任执行委员会主席,沧水任副主席,受灾各省巡抚兼任委员。所有救灾款项归委员会执行部统一调拨,专款专用,不得挪做它用。同时从各个大学抽五百多师生,组成工作组,归委员会管辖,负责监督救灾款项使用情况。这些钱除了恢复铁路的建设费用以外,全部用于灾民安置和水患治理上。吾计划今年筹用的资金是一千万到一千万两之间,明年还得继续投入一部分资金。”
让吴贞毓和张同敞在救灾委员会兼任职务,主要是为了让委员会有临时处置的权限,震慑住一帮地方大佬插手救灾款项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