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想起的是想当年她去学校厨房里偷吃的故事。她能够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在那个世界,因饥饿偷窃这种事根本就不会被拿出来讨论,如果小偷被抓住,具体处理方式也是他和主人家两个人的事,治安官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不会发生因为饿肚子打砸抢的事情吗?我印象里好像记得有这回事。”
“有吧,我都快忘了,好像有。”夭夭努力地回忆了半天,“最有名的一个好像是二百年前那时候,有个人扛了完完整整的两个货架子,连同货物,一路逃都没有触发法阵。议会里都觉得他很有才能,所以收编招安了。”
“这种事情对于目前这个世界不具有普遍性。我们那里个体能力的差距会非常大,而且比你们更受先天条件的限制,所以有收编有才能罪犯的习惯,甚至于有些高升无门的人专门搞大事,只要不死人,搞出的事情越大越不可思议,传播范围越广,就越可能得到重视。不过一般来说这种人不可能挨饿的,就算从头数也没有几例。”
“而且个体的行为和群体的行为是不同的,这种群体性的行为存在的变数要多得多,也更容易受外界环境的影响。所以确实无法肯定会不会有人因为洗脑啊道德观念啊互相防备啊等等等等原因,宁可饿死也要给朝廷交钱。”
“尤其是最后一种,‘我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这种事到处都有,肯定有人想着如果别人集体反抗的话,他当良民倒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不然才怪呢。”
“不该啊,昨天他们不是还闹腾来着。”夭桃闭着眼睛吞了一碗辣喉咙的汤水,姜汤好像辣的她的脑子也宕机了,琢磨了半天也没捋顺,“他们搞良民的话,到我面前来做什么,我现在代表的可是地主阶级的利益,他们这样不可能刷到好感度。”
“‘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你还管他叛变的形式吗。”夭夭把夭桃告诉她的事情回放了一次,深感现在和夭桃思维不互通极其不方便,“昨天那事……先不考虑最简单的他们就是单纯来维护自身利益这一条,就从阴谋论的角度出发。最可能的是昨天来的其实是两股人,那些人里面应该有被煽动的。”
“无论是哪种具体情况,他们必定是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也就是说有一件事情成有德说了不算,但你说了很有可能算。这样想想也就是地租的事情。而他们中间,肯定有明确知道你昨天的那个时间点会到的人。”
夭桃想了想,认同地点头:“别的不说,那个老头口才也太好了,他没打草稿我是不信的。他肯定是个二鬼子。”
“那是因为你口才太差了。他说多少话其实并不能成为确切的佐证,主要是他话里的引导性。”
夭桃假装没有听见:“所以说首先需要确定的还是地里收成的情况吧。只是我们谁也看不明白地里的情况是好还是不好,他们只要不傻,肯定往少里说。怎么才能知道个准确一点的数据啊,祥庙这么多人,我又不可能一一走访过来。”
夭夭摇头:“关于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首先需要确定的是祥庙成家收租的比例。只要没被买通的,这话他们肯定不会往少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