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王上只不过是拉回春堂下水罢了。”琦确是叹了一口气“王上怕不是给自己树敌?”
“我是与回春堂,有交易要做。”水㵘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露出了两颗尖牙“等我们做完了虚黎山入了回春堂,你们两个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把回春堂的本事学来,回了红月州,也是安身立命的资本。”
三天之后,三妖才上了岸,水㵘先是带着两个妖性甚强的属下选了一处野猪泛滥的深山老林,让她们放开的打猎了一次,第一次水㵘还甚为感兴趣的去看了一次。只是看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现出原形,随便一下就能绞死十几只野猪,然后一口吞下,蛇身处隆起一块,两只蟒蛇就像死了一样躺在原处一动不动是在不是什么好看的画面,从那之后,水㵘便再也不看翎和琦打猎,大多时间,她便是一个人躲在遮天蔽日的树冠中,回想着往事。
她想着自己的跑车,自己的别墅,自己的海边小屋,自己的办公室,自己的父母兄弟。自己那被诬陷为诈捐的慈善。
当一切污言秽语,无中生有的指责像是海啸一般向她袭来,把她拍向深海,令她粉身碎骨的时候,她憋着一口气,想在如疾风暴雨的海流中寻找一线生机。
就在她奋力挣扎,马上要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一把鱼叉,毫无征兆的插进了海水之中。
从她的头顶,贯穿了她的身体。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声“痛”,那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身体,再次被巨浪卷入了深海,再也无法得到生的权利。
插死她的人,竟然是她的未婚夫。所以在原本的世界,她选择了亲手杀了这个男人。她判处这男人死刑的原因不是他侮辱了她的名声,扰乱了她在公司的地位。
只是他,背叛了她的信任,辜负了,她的爱情。因为爱情,一叶障目,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她没有在电梯事件中死去,虽然获得重生,却生在了这个异世界。
如果可以在原本的世界,给她第二次的生命,她的选择,依然还会是与那个人同归于尽。因为她是水家的女儿,水家的女儿,视自尊高于生命。
在这林子里第十日的傍晚,翎和琦在树下对着水㵘高声喊,是不是要启程了。
水㵘翻身下树,看着这几日明显丰腴不少的两个姑娘说“以后,我们便是日出赶路,日落休息。过了今晚,明日日出,就上路。”
正如水㵘所言,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了这森林的树冠之上,三个人便御气飞升。
天上的云彩就想是一层一层的鱼鳞,鳞次栉比。
“王上!”翎追上水㵘的速度,“我们去了虚黎山,要做什么?”
“沽泽是降妖除魔的大神,我们就让虚黎山闹妖患。”水㵘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也不顾及疾风中自己拿被吹得四散开来的长发“抛头露脸的事儿我来,你们只要配合我做小动作就是了。”
“小动作?”翎把目光投向了把自己捂了一个严严实实,活像是穿着阿拉伯服装,只露出眼睛的琦。
“招兵买马。沽泽做事跋扈不留情面,这全天下的妖精和他有仇的比比皆是。不寻仇不过是忌惮着他的神力并且缺少一个带头人。现在王上这位新晋妖王出马,自然是一呼百应。届时我们就算是走了,沽泽处理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很宽抽身,给我们十足十的逃跑时间。”琦不温不火的答道。
“琦啊,都快赶上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水㵘在前头,忍不住赞扬了一句。
翎吧唧了一下嘴说“琦天生聪慧,我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我跟着来是为了什么。”
“你自然有你的好处,等到了回春堂,你的用处,最大。”水㵘对着翎微微一笑。“前几日你们也是野够了。等到了虚黎山,都给我打起十万分的精神!”
虚黎山之广之大,藏身似乎不是问题。到了虚黎山,水㵘先是在远离沽泽道观的地方选了一个山洞,用结界把山洞包裹了一个严严实实。在设下结界的方面,水㵘自信天下第一。
深夜,露寒霜重,一身男子打扮的水㵘独自一人上了那通向沽泽道观—千重观的石阶。她看着脚下被打磨的四四方方的青石,在心中数着青石的数量,待她站在这金碧辉煌,巍峨壮观的道观山门前的时候,不多不少,整整九千九百九十几块。
怪不得,在半路上会有三家客栈,茶棚无数。凡人,怕是很难一口气爬的上来吧?
她负手而立,那如点墨的眸子里映出来山门牌匾上金色的三个大字“千重观”。
水㵘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揶揄的笑意。
虚黎山这结界设的可谓是颇下功夫,别说是妖精,就算是一般的神仙,怕也是入不得。沽泽这样的防备,他树敌的数量,可见一斑啊。
水㵘默念咒语,右手拇指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右手食指的指尖,她向着道观门口两只守门赑屃分别点了两滴血,那两滴血飞射出去,在两只赑屃上留下不易察觉的两个黑洞。水㵘走到左边赑屃的前面,弯下身子看着黑洞。
血滴惯石而入。那足有五十寸的赑屃石像竟是让这一滴血打穿了!
水㵘确定了自己的实力不差,便直起了身子,迈开步子上了石阶,她的手伏在了山门之上,微微用力,那山门便发出尖锐的声音,再这样万籁俱寂的夜晚,山门发出的“吱呀”声就像是寄居在这山中幽灵的一声哀鸣,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
水㵘不费吹灰之力,竟是单枪匹马的闯了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