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怂了怂了!郭少丞自有郭少丞福,自己和他非亲非胡哪里有闲心来关心他,更何况郭少丞想留在这个世界,自己想回去,未来的路上两人注定了是要称为死对头的!既然如此,还是趁早撇清了关系的好!
“熳姬姐姐!”就在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去找第二针的时候,第二针的声音忽然从她的背后响起!
事情就是这样的寸!水㵘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最后还是转过身嘿嘿一笑。
可一瞬间,她的笑容凝结在自己的脸上。
第二针是个十几岁少年模样的孩子,虽然武力值爆表,可是一向给人一种白白净净玉一般小公子的感觉。
可面前的这个人身量虽然没有变化,可是那斜着贯穿了他整张脸的伤疤,与罩在他右眼上的黑色眼罩,让水㵘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她虽然嘴上说嫌弃第二针,可是心里十分喜爱这个如自己弟弟一般的人,她喜欢看这个小孩儿与郭少丞闹别扭的样子,喜欢他兴致勃勃叫自己姐姐时候的表情。喜欢他捧着一张脸细数着郭少丞所有的不是,喜欢他毫无眼色发表言论,总之第二针每一个动作落在她的眼中都是那么的令人舒服愉快。
水㵘知道,是因为第二针叫她一声姐姐,喜欢与她亲近,这让她想起了曾经的弟弟,何曾几时,她的弟弟也是这般缠着她,追着喊姐姐。
第二针见水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方才激动的神情一瞬间暗淡了下去,他似乎很在意自己脸上的伤疤,直接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转过身去,阴阴沉沉的说了一句“吓到姐姐了,我现在就回天界去!”
“你站住!”水㵘立马喊住他“你下界不就是为了见我吗?现在怎么就要走?”说着,她疾行几步,一把拉住第二针,让他正面对了自己。
“可是我的样子不好看,吓到姐姐……”第二针低着头,就想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语气难过哀伤,听得水㵘心疼无比。
“我什么样的脸没见过?你怎么可能会吓到我!你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针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回忆起那时的事情。
“你不要怕,我认识一个人间修士,修为极好,说他可以位列仙班也不为过,他对待疤痕最有一套!定然还你一张和原本一模一样的脸!”水㵘说的情真意切,她下意识的咬了咬牙,看着第二针脸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疤。
“你的眼……”
“废了,魔族长老埋骨一刀下去,没把我的脑袋劈成两半就是万幸了。”第二针长叹了一声,尽量忍住自己心中的愤懑。
水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埋骨的威名她是听过的,据说是一位白须白发却一身腱子肉的老头,战斗的时候最喜欢用两把大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现在的魔族群龙无首,魔尊之位空缺,这位埋骨就当仁不让的成为了魔族的一把手。
这次大战,这位长老竟然都出了手,可见是大事。
“沽泽他……”
“活着,只是还下不了床。”
这句话竟像是一颗炸雷一样,让水㵘的脑海在一瞬间被炸得细碎,她没有办法拼凑起自己的理智与思想,整个人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弟弟,这几日我看你心情不好,我想在你身边陪着你,我可以隐藏起自己的妖气,你能带着我我去天界吗?”
“那还不简单?”第二针信了水㵘的谎话,因为水㵘是因为担心自己真的想在天上陪伴自己几日,立马欣然答应。水㵘尴尬一笑,深觉得自己有一丝下流。
“你就说我是你从下界捉来的妖精,这几日沽泽府里人手不够让我来凑个数,到了天上我自然会小心行事的!”
第二针深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两个人一刻也不耽误,水㵘用幻术幻化出了一幅不知道是谁的面孔,总之是放在人堆儿里找不到的那种。因为沽泽殿的人经常捉妖来,所以把手在传送阵的天兵天将也没有多想就放了行,两个人离开传送阵的时候,把手的人还不忘一本正经的说第二针不亏是沽泽上神手下第一武将,就算是伤痛未愈,也不望为了凡人除害。
全程水㵘只是苦着一张脸,这个她曾发誓再也不会来的地方,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要求再次回来,可见做人真的不能立旗帜。这东西立了,便是要自己来打破的。
水㵘跟随着第二针进了沽泽殿,站在这自己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地方,水㵘一瞬间感慨万千,她看着不曾改变的一砖一瓦,想起那些时日自己与郭少丞在这府中的种种画面。那满园异香的黄梅园,那个她与阿穗共同居住的院子,郭少丞那独一无二的书房。
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人狠狠的攥在手中,既酸又痛。她仿佛是被现实狠狠的推了一把,终于意识到自己曾说过的话在现实面前都变成了狗屁,打起自己的脸竟然是这样的疼。
“第二大人!”就在第二针把水㵘往自己的住处引的时候,有天兵焦急的来喊他去处理军务。现在郭少丞昏迷不醒,郭少丞这只天兵天将的事情一下子落到了第二针的肩上。第二针愧疚的看了一眼水㵘,小声向着水㵘交代了自己的住处,让水㵘去那里先等自己,等自己回来了再给水㵘安排住处。
水㵘满口答应,心中却暗自感谢这个小兵出现的正是时候,见第二针走远了,她立马改变了自己的方向,直奔了沽泽的卧室。
沽泽所设的结界水㵘轻而易举的就解开来,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极为异常,可心中惦记着郭少丞的水㵘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