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有些犹豫地问道:“不知李侍郎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老实说,打赌郑鹏还真没服过谁,李林甫一想找郑鹏的麻烦,郑鹏又何尝不想找他算帐。
最近一直在休假中,郑鹏没有想着报复,一直很低调,每天都是陪身边的人,要不就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对那些邀请是能推就推,只是李隆基的邀请不敢拒绝,在这次宴会上又让李林甫给掂记上了。
李林甫强忍内心的激动,开口道:“冠军候可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彩头可不能低,免得惹人非议,这样吧,无论哪一方赢下这场赌约,都有权力要求对方做一件事,当然,这件事要在对方的能力范围以内,还要合乎律例,不知冠军候意下如何?”
“难得李侍郎这般有兴致,好,就依李侍郎说的,一言为定。”郑鹏很爽快地说。
“一言为定,皇上和在场的诸位同僚可以作证。”生怕郑鹏后悔,李林甫马上给这件事定下。
出宫门时,郑鹏刚想上马车,崔源位到长安的管家仁安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说:“姑爷,老爷子说备了酒,邀你共饮。”
刚才答应李林甫赌约的时候,郑鹏就注意到崔源的脸色不太好看,那时就知他心里不爽,本以为他会找机会再谈一下,没想到他刚出宫门就让人拦住了自己。
郑鹏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就上了崔源的马车。
崔源上了年纪后,脾气收敛了很多,人也变得好相处起来,对郑鹏的态度也有很大的改变,特别是在郑鹏远征这几年,不仅照顾绿姝,对自己的家人也有照料,郑万和郑里入仕也在背后出了力。
崔源的马车很大,里面可以坐四个人,中间还能摆一个小方桌,小方桌上摆着一个古铜色的暧盆,盆里已放着一壶好酒,郑鹏一进马车,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酒香。
“好酒,光是闻酒香就诱人,有口福了。”郑鹏自来熟地坐下,伸手就去拿酒杯。
“慢着”崔源皱着眉头说:“李林甫可是有名的笑里藏刀,从你回长安的第一天就没安好心,那个赌约本来就不公平,为什么还跟他赌?飞腾,你不是中了他的激将法吧?”
王家兄弟的事,在长安早就不是新闻,崔源作为不良人的顾问,知道不少内情,老实说就是一笔糊涂帐,二兄弟的脾气都像牛一样倔,有时宁愿吃亏也不让对方好过,以至前后十多个分家计划都没成功,而王家作为官宦之家,身家非常丰厚,古玩字画、豪宅别院、田地、奴仆、店铺等等,登记的财产足足有几本帐册,要分家,得对这些财产一一估值,工作量太大了,不同的店铺价值不一样,仆人也会因技能、年龄、相貌等因素价格也不同,随便一个有不同的意见就很难分家。
清官也难断家务事,郑鹏对王氏兄弟没什么印象,对他们要分的产业也没有理解,三天就能想出一个好方案?
简直不可能。
李林甫一脸淡定的样子,肯定早就做了准备,在朝堂上崔源本想提醒郑鹏不要同意,可郑鹏答应得太快,崔源也不好在皇帝和文武百官前数落郑鹏的不是。
郑鹏还没来得及回答,崔源很快补充道:“飞腾,你不会想着自己拿出一笔钱补帖他们,用钱来解决这个问题吧?千万不要这样想,王氏兄弟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劝不是,压不得,诱也没用,要不然也不会调解了一年多也没有成功。”
李隆基亲自点了几个人去调停,这些人为了在李隆基面前露脸,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偏偏王氏兄弟软硬不吃,一直僵持到现在。
“老爷子的意思是,这二兄弟不会接受贿赂?也不怕威胁?”
“没错,你别想用什么歪门斜道去对付他们”说到这里,崔源有些无奈地说:“现在希望李林甫的方案也不高明,这样一来,就是你不能完成,双方也能打个和。”
郑鹏打了一个响指,一脸从容地说:“有点担心李林甫去诱惑他们,或者是太子在背后给二人施压,听到老爷子的分析,本来只有五成胜算,一下子又多了三成。”
“八成胜算?飞腾,你会不会太自负了?”崔源一脸吃惊地问道。
太嚣张了吧,还没开比,就说自己有八成胜算,崔源真不知郑鹏的信心从哪里来。
“自负?不会”郑鹏一脸认真地说:“本来想说十成的胜算,生怕老爷子说狂妄,就谦虚一点说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