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雁咬牙跑了一圈回来,洗漱完毕用过早膳,这才兴致勃勃地带着谢家三人去往了北边的郊坛所在。距离百步之遥,几人同时听到了鸣锣击鼓的声音。走到近前,只见条条彩绸从屋顶垂落下来,晋隆店铺的两边,摆满了众多插满鲜花的竹篮。而门口由两名伙计横拉着一条二丈长的红色彩带,中央处有几个硕大的用绸缎编成的花朵。
老钱一看冯雁带着几人过来,急忙对着门口熙熙攘攘看热闹的民众叫道:“请各位让让,我们东家来了!”
众人扭头看去,一个个惊叫出声:
“哟,这不是侍中大人吗?”
“听说升任司徒了,应该为司徒大人才对。”一名中年人插话道。
“好像辞让了,侍中大人来此作甚?这家商铺竟有如此脸面请得侍中大人亲临?”
“是啊,来头不小啊?”
“难道这家商铺是谢家开的?”
“旁边那个是谢公子吧。”
“那是建武将军谢玄,听说镇守广陵郡,旁边那位才是谢公子。”
“最前面那个是谁?未曾听闻啊。”
……围观的民众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老钱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心中暗自惊喜,同时感佩:“二当家真是神人在世,竟真的将谢安请来了。这就是昨日二当家说的什么代言人?这脸面可够大……”
冯雁请谢安几人走在红色彩带前站定,笑嘻嘻道:
“叔父,晋隆商铺开业有个仪式,只要用刀子割开彩带即可。”
“叔父?”老钱、王二五等人一听这个称呼顿时傻眼了,什么时候二当家变成谢家的人了?
“哦?此乃何意?”谢安问道。
“只要割开彩带就意味着您会有好的彩头。”看着谢安不解的神情,冯雁继续解释道:
“叔父,听一位白胡子老头说过,新店开张,只要您割开彩带今后必定逢凶化吉、喜事连连。一般人是没有这个机会的,但,您是侄儿的叔父,这个彩头必然让您得之。”冯雁厚着脸皮忽悠道。
“冯小兄,此言当真?我兄弟二人也想得之。”谢琰嚷嚷道。
“没问题,站在叔父两侧即可。”冯雁咧着嘴、露着两排大白牙笑道。
……
谢安居中,谢玄与谢琰相傍两侧,冯雁与老钱站在外侧,每人手持一把利刃,在王二五大叫一声:“开!”之后,同时用力割向彩带。在绸缎编制的花朵未落地之时,王二六带着几名伙计便手脚麻利得接住了。
剪彩完毕,先让伙计堵在门口防止人群拥入,冯雁带着谢安几人进了商铺。
“没想到商铺竟然如此陈设?”谢琰惊叫道。
“嘿嘿,谢兄,如此陈设是为了让客人近距离接触到商铺货品,待看仔细后再决定购买与否。晋隆商铺的货品皆是精巧之物,这叫酒香不怕巷子深,真金不怕火炼。”
“冯小兄,此句说得精妙。酒香不怕巷子深,真金不怕火炼,好句子!”谢琰睁大眼再次惊叫。
冯雁对着谢琰拱了拱手致谢,继续说道:
“叔父,坛中所盛之物为酒水一斗,酒囊中为一升,按照不同颜色又分不同度数。其中红色坛子为十度;棕色为二十度;黑色为三十度,另外……”
“昨日的酒水达五十三度!在何处?”谢玄插话问道。
“哎,世间只此一囊啊!五十三度的酒还没有酿制成功,因此没有此物。”
“那为何昨日能喝到?”谢琰也疑惑道。
“白胡子老头送的。”谢安颇为古怪的说了一句。
冯雁掩饰住尴尬拿起瓷瓶装的香水再次介绍道:
“此物便是貂蝉牌香水,采用茉莉花酿制而成。味道清淡幽香沁人心脾,
绝对是妇人最爱之物!这个呢,叫香皂,说起此物更为不凡!听闻妇人大多用汤米或皂荚洗脸,不仅对皮肤有损而且味道难闻,而使用西施牌香皂能彻底解决这一问题。不仅洗得干净无比而且清香扑鼻,实在是居家旅行之必备宝物……”
当冯雁亲自演示将背包背在身上后,众人更加叹服!
“诸位,此背包可跨在肩膀亦可背在身后,不仅携带方便还可释放双手用作他途。每个背包有环扣相缚,不用担忧所携之物掉落,实在是跨时代之精妙之物。而这些不同式样的箕畚、箩筐、竹篮、竹篓等皆是竹条编制,可盛放粮食、衣物、花草等各色物品,干燥透气、提携方便,实乃古今罕见之佳品……”冯雁眉飞色舞唾沫乱溅地挨个介绍着,而众人皆是一脸兴奋之色,听到兴致之处更是拿在手里不断摩挲。
谢安把玩完手中物品,一眼看到竹床、竹椅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嚯……”谢安不禁舒服地轻吟出声。
冯雁嘻笑着凑近言道:“叔父,这张竹椅不错吧!不贵,只有三百钱而已……”
“看来无始贤侄所言非虚啊,晋隆店家确实令人惊喜。有汝之后辈贤侄,吾甚感欣慰。依稀记得贤侄曾言:以后好吃好喝定及时孝敬,叔父心领了,知道贤侄孝心一片,但怎忍再次破费?可惜叔父今日囊中羞涩,只怕要与此等美物失之交臂喽……”谢安悠然地坐在竹椅上摇头叹息。
“嘿嘿,这个叔父真会说话,不愧为一代名相,连讨要东西都说得这般委婉又不失体面!”冯雁暗乐。知道谢安肯定喜欢上了这些货品,冯东家大手一挥叫道:
“二五,将店中物品每样选取一份送到我叔父家中!”
“好嘞,伙计们一起帮我搬上马车。”听到冯雁叫唤,王二五立即窜了过来。老钱此时正在冯雁身后,听了冯雁的话语心脏猛地一颤,顿感一阵肉疼,一扯冯雁的衣角低声焦急说道:
“二当家,每样选取一份可值不少钱银啊!”
“别小家子气,请人代言不用花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