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堂呆了一天下来,冯雁真有些疲倦,脑力劳动有时候比体力劳动更为费神。
众学子都住在居仁斋,而冯雁、王蕴、麴瞻则住在后院,显然待遇要高些。
晚间,谢道韫想找冯雁兑现宴请的承诺,王蕴却告之去往居仁斋了,居仁斋都是男性学子所住之地,谢道韫作为女性自然不便前往,只好怏怏不快地回去了。
冯雁在好奇心驱使之下,溜到了居仁斋。
“按理说祝英台是女性,挤在那么多男性中间如何睡觉呢?自己得打开这个未解之谜!将来著书立作时说不定还能引用,呵呵呵……”
进入居仁斋,冯雁立刻呆滞住了,“这年代怎么会有高低床呢!难道床也会穿梭?”
惊疑的走在其中,冯雁左看看、又摸摸,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看,先生来了!”
“先生怎会来此?”
众学子纷纷好奇。
“呵呵,这个,我……我来找梁山伯与祝英台。”冯雁略显尴尬道。
“冯兄,你怎会来此?先生都住在后院的。”梁山伯也惊讶道。
“山伯,英台呢?”冯雁直愣愣地问道。
“英台去洗浴了。”
“这么晚洗浴?”冯雁喃喃自语。
“是啊,英台贤弟总是最后一个去洗漱,他喜欢睡觉前读一会书。”梁山伯恭敬回道。在梁山伯眼里,冯雁是一名先生,自然要尊敬些才是。
“山伯,书院竟有高低床?谁打造的?”
“听主事说,钱唐有家新开的不久的商铺,在那里购得?”
“晋隆商铺?”冯雁睁大眼睛问道。
“好像是此家商铺。”
“真是不可思议,书院竟然会到自己的商铺去购买!如果自己不发明这种床具,那这些人怎么睡觉呢?”冯雁又细细查看了一番,果然每张床上均覆有席子。
“看来书院的睡觉之所并不是大通铺,而是分开睡得。即使没有床,学子们很有可能分开睡在各自的凉席之上。”
学子们看着眼前这位先生竟然沉思起来,均困惑不已。
看了看众学子的目光,再看看梁山伯的眼神,冯雁温言道:
“各位同学……”
“先生,何为同学?”一名书生心急的问道。
“同学?呵呵,就是同窗的意思,这是我们家乡话。”
“先生家乡在何处啊?”书生接着又问道。
冯雁一听一把揪住这名书生的耳朵教训道:
“圣人云,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问,你小子问题怎如此多?”
“圣人没有说过“非礼勿问”,先生说的不对。”书生犟嘴道。
冯雁加大了一点力气,调笑道:
“你再想想,圣人有没有说过?”
这名书生哪能经受住冯雁这么大力气,痛的龇牙咧嘴连声告饶:
“先生快放开,太疼了……圣人说过!圣人确实说过。”这名书生在冯雁的淫威之下只得违心回答。
作为学霸,身形微胖的马文才看见此景有些不乐意了,走到近前同样申辩道:“先生,圣人确实没说过呀。”
冯雁把手一抬搭在了马文才的肩膀上,再次笑道:
“你也好好想想。”
冯雁苦练多年,力气比这些学子不知大了多少,一阵骨痛传来,马文才脸上立即渗出了汗水,急忙求饶道:
“先生快放开,哎呀!痛、痛、痛……说过,说过,我想起来了……”
“各位同窗,今日之事不准告予山长,否则我要踢屁股的。”冯雁松开手走出了居仁斋。
从书院仰圣门进去是一个庭院,两侧有厢房,一间是吃饭的场所,一间是洗浴之地,刚来书院时冯雁一直以往是供人居住的场所。
冯雁走到洗浴的一侧厢房,试着推了一下,门是反锁的,轻咳一声,果然,里面传来一声惊叫声:
“何人在外?”
“嘿嘿,果然如此!”冯雁暗自好笑,同时故意逗乐道:
“是英台贤弟吗?我是冯兄,想进来洗漱一番。”
“啊!我……好的,我马上就出来。”
“不用了,英台贤弟你慢慢洗吧,我觉得有些困意,今日就不洗了。”
说完,冯雁故意加重脚步声,离开了此地。
而祝英台则长吁了一口气,暗自拍了拍胸口。
冯雁一脸坏笑地走入后院,心想,此“梁祝”必是传说中的“化蝶”二位。
“哎,再过一二年或者三四年,凄美的爱情故事就要发生了。自己应不应该管呢?”冯雁自信,只要自己插手,定能避免这两个活宝殉情,落得一个美满的结局,可自己要是管了,那后世就没有这么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了,更不会有那么动听的歌曲诞生。一时间,冯雁顿感头疼!
不知不觉间,冯雁吹起了口哨,调子赫然正是那首《化蝶》。
“碧草青青花盛开
彩蝶双双久徘徊
千古传颂深深爱
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
促膝并肩两无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