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钱搂过去,又去柜台底下摸索,重复同样的动作,把酒推给秦著泽。
“二修。”秦著泽把酒又递向身后。
“姐夫,这瓶也打开?”叶修问清楚再动手。
这个堂姐夫花样太多,让人脑子容易短路,叶修猜不透为何把这么名贵的酒,瓶瓶都打开做啥,喝不完不跑味儿么?
“打。”秦著泽把烟从嘴唇移开,低沉缓声命令。
咔,叶修用指甲剋了一圈用力拧开铁盖,递给秦著泽。
秦著泽接过酒来,手一滑,啪,瓶子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响,碎了一地玻璃碴子。
“唉哟,姐夫。”叶修不知道该不该埋怨秦著泽,反正他拿得稳稳的,是堂姐夫没接住,不,是堂姐夫故意没接住,卧槽,堂姐夫又要玩啥幺蛾子?
顿时,空气中浮起幽雅醇厚的酒香,沁人心脾,让喜欢酱香型白酒的味蕾流连缠绵,没错,正品茅台,独到之处非她莫属。
“找您一块。”烟酒店老板麻利地从钱匣子里夹起一块钱,递给秦著泽,意思是咱们交易已完成,摔碎那瓶算你的,同时,骨碌着眼珠子做着和秦著泽打嘴炮的准备。
为了缓解自己紧张心理,他摸起一根烟点着了深吸一口,并从柜台里端一个烟灰缸上来。
看来习惯很好,不随地飞烟灰,丢烟蒂。
“那五,你干什么呢,这么大动静?”烟酒店里屋蹿出一个妇女,干瘦干瘦,比鲁豫还瘦上一圈,好像十年八年没吃过饱饭,身上的白色T恤松得像是随时要掉下来,并且眼泪叭嚓的。
从半敞开的屋门,可以看得见里面一台黑白电视正在重播RB著名催泪电视剧《血疑》。
“没你事儿,里边老实待着。”烟酒店老板横起脸来,然后,他又改口了,“去,拿笤帚簸箕把瓶碴子扫干净,一会儿小胖回来别扎着脚丫子。”
“要扫你扫,齁呛得,没个穷事儿整天点个大烟囱冒烟。”女人闪身回里屋去接着看电视去了,乓当关了屋门。
烟酒店老板小声嘟囔,“老娘们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原来老板抽烟!”秦著泽隐蔽地吸了吸鼻子品鉴着酒香,往烟灰缸里敲敲烟灰,笑笑。
“啊……我,嗨……本来忌了,你这一勾,我这瘾又犯了。”烟酒店老板尴尬笑着,随口就是一堆理由,京片子本性暴露无遗。
“再来一瓶。”秦著泽摸出一张五十元,推给烟酒店老板,笑意让人琢磨不透。
烟酒店老板又钻到柜台底下摸出一瓶推给秦著泽,秦著泽又递给叶修,“打开。”
叶修这次比较小心,打开瓶盖后,两手并用,一只紧紧攥着酒瓶脖子,另一只托着瓶底,待秦著泽抓牢了,他才缓缓把手松开,秦著泽回头冲着叶修鬼畜一笑。
弄得叶修无厘头懵比,不是,我说,你摔了一瓶好酒还挺得意是吧!
你这是败家呀。
“老板,你这酒批发吗?”秦著泽把酒倒在瓶盖上喝到嘴里咂摸一下,把胳膊杵在柜台上,抽着小烟,慢吞吞地问。
“批呀,整箱买就批,你瞧这里摆着的,全都批发买。”烟酒店老板假装没听准秦著泽说什么,手上比划,“这老北京红星二锅头,也有牛栏山的,沙城老窖系列……”
“我说的是这种。”秦著泽打断烟酒店老板,用烟头指着眼皮底下的茅台酒贴。
“哦,您只要茅台?”烟酒店老板快速瞥了一眼大哥大和黑油提包。
秦著泽微微点头,一缕烟从唇间细细呼出。
“不好意思,茅台酒只零售。”烟酒店老板也向烟灰缸里敲敲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