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泽野阁下,真被人猜着了,就是为这事儿。”秦著泽靠在老板椅上,身体来回悠动,非常惬意。
叶修不由得把眼睛从鹿鼎记上抽出来瞄了秦著泽一眼,再看书时,眼里已经没有字,他的注意力全被秦著泽分散去。
除了会所小嫩嫩,相较于做其他事情,叶修更偏爱秦著泽忽悠别人,尤其是忽悠小本日。
“泽野阁下啊,是这样,我把大概情况跟您说一说,上次我跟您说过申汽旗下有三个分厂是吧,当然,首先声明,这三个汽车厂,不是申汽原建新厂,都是申汽收购过来的。”一番话后,秦著泽想听一听泽野的反应。
“哦……,原来这样。”泽野圭佑语气里带了思考和犹豫,马上又说,“那您方便说一下,这些被申汽公司收购的厂子存在什么遗留问题吗?”
“遗留问题确实有。”秦著泽立马接过泽野的问话,明确回答道,但,话锋反转,“不过都早已被申汽解决了。”
大喘气这东西,用好了,会有很好的谈话效果。
让对方一起,再让他一落,在这种折腾中,会让对方更加笃信你的话。
“秦董是否方便说一说,您这三家分厂在哪里,每个厂子的状况如何?”泽野圭佑继续谈。
这家伙也有装逼之能事。
以本日人做事吹毛求疵之习惯,不可能不去对申汽公司的分厂做查调。
只是,他们要经过总部汇报,总部要开会研究,再派人出来,这些都要时间的。
路途上还要消耗时间,到了当地人生地不熟,等打听到申汽的分厂时,分厂已经被收拾的干净整洁,跟新厂一样。
“好啊,那我就给泽野阁下细说一下,申汽这三家分厂,北方有一家,南方有两家,现在开工运转的是犷州这家,另外两家,会很快开工。”秦著泽把玩了一通数字。
长椿红星和十偃泰鑫,迟早要开工,但是,不会太早,哪来的很快?纯属懵傻子玩。
不过,这没有关系,因为,最终用来跟三菱合资的厂子是犷州太昌。
往大了吹牛皮,是为圆之前的谎。
“秦董阁下,为什么长椿那边的分厂没有开工,三菱比较倾向于长春那边。”泽野圭佑问道,上次在坂良乡馆被秦著泽用二锅头灌过以后,泽野圭佑跟秦著泽说话,即使是犀利的问题,语气上也像是在请教。
听后,秦著泽会心一笑…哥们儿,你无形中暴露了你们三菱对申汽分厂做过调查,我有提过长椿二字吗?
看破不说破,向来是秦著泽对待朋友的态度,“咳咳,泽野阁下,贵公司有所不知,长椿那边的人文环境略逊色一点,政斧正在着手整治,而犷州这边投资环境甚好,我建议三菱考察一下犷州这边。”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明明是泽野不知,但,秦著泽没有说“您有所不知”,而是说三菱有所不知,这里避开一个当着人面揭人家短处的社交忌讳。
长椿地处东北,在近九十年代前后,渣痞横行,社会风气极为不良。
秦著泽不愿意说出伟大社会主义祖国母亲会有这种糟粕,所以,用了人文环境这个比较委婉的词儿。
实际上,从进入八十年代,华国的黑涩会在全国各地兴起,从时间上讲,至少横跨三十年之久,只是北方和南方的形式略有不同,北方的老大喜欢一家独大,南方小团伙划片踞地各发其财,二者相较,一家独大更狠,致残致亡时有发生。
“既然长椿那边不好,为何秦董还要收购那里的厂子?”泽野反问。
“和贵公司合作,申汽必须要先捡着最好的厂子拿出来,所以,首先推荐犷州分厂给三菱,谁让我和泽野阁下一见如故呢!”秦著泽爽朗笑起来。
想想那天给泽野倒满一杯二锅头,泽野就傻乎乎端起来一仰脖啁下去,再倒满一杯,再啁下去,秦著泽就想笑。
“其实,也没什么,和当地政斧高层搞好关系,尽管安心搞生产经营即可,我只是给阁下建议而已。”
“当然,如果贵公司对长椿分厂特别中意,看中了长椿老工业城市基地的底蕴,没关系,申汽可以用它来合作。”抛给泽野圭佑一道选择题。
你有的选,我只要合资造车赚钱捎带脚白嫖些技术就行。
泽野圭佑沉吟起来,秦著泽拿着电话耐心等,趁隙扫雷叶修一眼。
叶修抬头朝秦著泽傻笑笑,带着一丝坏意。
秦著泽指了指叶修手里,示意你小子老实读书。
“秦董阁下,这样好不好,我跟三菱总部通个气,把您说的情况做下汇报,从我个人意愿来讲,初步意向犷州那边。”泽野圭佑说得非常中肯。
你的意向,基本代表了总部意向,怎么说,还不是凭你一张嘴…秦著泽腹诽。
“好嘞,就这样,泽野阁下,静候佳音。”秦著泽准备撂电话。
泽野忽然笑起来说,“秦董阁下,看您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想约你出来。”
约啥,你就直说嘛,欲言又止,容易产生歧义。
“阁下,还是喝酒吗?那太好了,你们本日国的清酒蛮好喝,说吧,是去那个乡馆,还是我定地方?”秦著泽豪爽的侃道。
“酒,肯定是要喝的,我想和阁下切磋一下国术。”泽野圭佑笑着说。
关于切磋,泽野提过一次,秦著泽没理茬儿,习武练功的本意在于强身健体陶冶性情,最多用于防护身体不被恶人伤害,非要比个谁输谁赢,没啥意思,咱又不是搞武林大会综艺节目吸睛增粉,也不打金腰带擂台赛捞金。
既然泽野圭佑第二次提出,秦著泽那就满足这个本日人的好奇心。
本日人看似严肃低调,骨子里却是极其好斗争胜。
“好啊,瞅个时间,咱们玩玩。”秦著泽随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