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前,皮帽子的绒毛已经打上了一层白霜。
叶淑娴的一张俊脸,在灰棕色皮毛的衬托下,白净清秀。
“当然我说的呀。”秦著泽笑笑。
“我问的是出处。”
叶淑娴好像在张爱玲或者三毛这类女作家的文文中,瞥见过和这一句类似的话。
“出处就是我呀。”
反正就是出来玩的,随便皮好啦,秦著泽温柔以待。
“老公,我们坐着爬犁去哪里?是云深不知处吗?”叶淑娴像是撒癔症,悠悠地问道。
她想起了上次秦著泽说的云深不知处。
“对,想和你前往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秦著泽用力攥了攥握在手里的手。
羊毛手套肥大,两只手放在一个手套里面,并不觉得多么拥挤。
“老公,云深不知处远吗?”叶淑娴像是秦著泽的孩子,问题无休无止,天真无邪。
“不远,就在前方。”秦著泽笑着说,语气肯定。
“老公,能跟我说一说,云深不知处美吗?”叶淑娴把头离开秦著泽的肩膀,直起脖颈,往前望望,又向旁边顾盼几眼,靠回秦著泽的肩。
“美,像你一样美。”秦著泽语气肯定,而又高调。
“让你把云深不知处说的,好像是个人似的。”叶淑娴在秦著泽皮袄上,摩挲了一下脸,她可能被翻毛皮袄弄痒了。
“我们去看看,便知道了呀。”
秦著泽察觉到叶淑娴脸上痒,把手从手套里抽出,在叶淑娴脸上摸了摸。
“老公,我想快点到那里。”叶淑娴继续撒癔症。
“好嘞。”秦著泽应声道,拿起马鞭,啪,甩出一个鞭花,“驾!”
白马“咴”地一声嘶鸣,马腿用力。
爬犁渐快,雪粒子被带到空中,打在人脸上冰凉而又十分惬意。
呼,呼。
耳边风声连绵。
“老公,这也太快了吧。”叶淑娴有些害怕,把身体伏下去,抱住秦著泽的大腿。
很紧。
……
“老公,我们还活着吗?”叶淑娴从雪地上爬起来,趴在秦著泽胸脯上问。
嘴里呼出白气,扑打秦著泽的脸。
秦著泽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装死。
叶淑娴抓了雪,扯开秦著泽衣领,给他猛地塞进去。
啊。
秦著泽叫了起来。
然后,俩人哈哈大笑,在雪地上滚作一团。
一番嬉闹过后,四仰八叉,舒展开身体,静静地并排躺在雪地上,大睁着双眼,仰望着碧洗蓝天,呼呼地牛喘。
“爱一个人,就要和他一起滑一次雪爬犁,并且,一定要翻车,还要摔出去很远很远。”叶淑娴悠悠地道。
“嗯。”秦著泽轻轻道。
叶淑娴歪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爬犁。
爬犁已经被摔散架。
“老公,爬犁坏了,我们还能到达云深不知处么?”叶淑娴语调悠悠地问道。
秦著泽把头侧向自己这边,望着不远处用后蹄子挠着雪地,打着响鼻的白马,“宝贝儿,我们还有马。”
“那爬犁呢?”
“扔了,不要了。”
秦著泽坐起来,打了打沾了满腿的雪糁,身体一翻,跪在了叶淑娴横陈的身体旁。
“我们走。”
“我不走!”
“去云深不知处。”
“怎么去?”
“骑白马。”
“嗯。”
秦著泽抱起叶淑娴,走向白马,脚步坚定。
……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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