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十八岁就开始跟随陛下,至今已经二十五年了,陛下放个屁我都能听出来是香是臭。”
“你这话根本就不对,屁都是臭的。”
“这不是重点!王皇后在陛下面前哭诉求证时,陛下一言不发。”
“......法克!”
“法克谁?”
“U!”
“法克右?嗯,这就对了。”
“先把‘法克’放在一边,我想知道陛下为何一言不发?你知道这根本就是鬼扯!”
“这恐怕只有陛下才知道。”
“可他妈我知道!”
“老夫判断‘他妈’这两字也不是好话。”
“那他妈本来就不是好话,我想知道陛下为何不否认?!”
“我今天来找你也想从你这里找答案的。”
“皇后让你来的?”
“为什么不能是太子?”
“因为我们是兄弟。”
“储君不可以有兄弟。”
“储君可以没有,但是王临有。哪怕那个叫王临的家伙哪天不认我陈牧做兄长,我依然视他做兄弟。”陈牧微笑道。
“那个叫王临的家伙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不认那个叫陈岩松的家伙做兄长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牧连忙起身,这个声音是太子发出的。陈牧发现太子满眼泪水,在厅堂里明烛的映衬下晶莹剔透,滚落而下。
“都做孩子爹爹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陈牧嗔怪道。
“我知道那是谣言,但是我希望它是真的。”太子吸了一下鼻子道。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陈牧笑道。
“母后很害怕,我不得不安抚她。”
“陛下以仁孝治天下,你是储君,理应如此。”
“如果父皇愿意把皇位传给你,我也能接受。”
“殿下这是想逼我自裁于此吗?”陈牧拿起案几上的切肉刀,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处道。
“我一连七天时间每天都问自己这个问题,每次我的内心都回答‘是的’,我有什么办法。”
“那我就现在死在殿下面前吧!”陈牧说完,闭上双眼,双手握住刀柄,使尽了全身力气向自己的心脏部位捅去。
“不要!”太子大哭着扑向陈牧,可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案几,他哪里还能阻止得了呢。
“当!”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入陈牧的耳膜,当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手上只剩下个刀柄,那把切肉刀的刀刃不知飞向了哪里。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堂下,笑眯眯的看着陈牧。那是大长秋仇吉,他手里握着一个铁球。很明显这种铁球都是成对出现,另一只却嵌在了厅堂的一根柱子里了。
一个身着素装的老妇人走了过来,抚摸着陈牧的脸颊道:“牧儿真是个好孩子。”
“皇后娘娘躬安!”陈牧似乎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连忙躬身施礼道。
“从今天起,你可以和临儿一样都叫我母后了。”王皇后一脸笑意道。
“是!皇后娘娘。”陈牧继续躬身道。
“你这孩子!”王皇后伸出一根手指,在陈牧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亲昵道,“母后说信你便是真的信你,莫要再疑神疑鬼。”
说着她拉过王临和陈牧的手,让两人握在一起,满脸慈祥的笑道,“牧儿你要和从前一样,好好帮助你弟弟。这次是为娘的错,不该疑你。倒是临儿注意很正,从未疑你。”
皇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牧自是发誓赌咒一定不计任何前嫌,一如既往的帮助太子做好储君的工作。王皇后这才满意的带着太子王临和大长秋仇吉离开了博望侯府。
不过临走时,她朝前来门口送别的东平王和博望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牧儿是个好孩子,我们做长辈的,可不能把孩子往岔道上领。今晚呀,就当本宫没有来过这里。”言毕,登上凤辇悠然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东平王和博山侯呆立在原地一个劲儿的擦着不断冒出来的冷汗。
中行现终于光明正大了一回,他迈着八字步也来到了门口。他冲陈牧竖起了中指,脸上露出敬服的神情,只说了一个字:“服!”然后就飘然而去了。
服是竖大拇指啊,大哥!陈牧终于奔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