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只是上头吩咐我这么做的。”
“你的上头是谁？”
常得福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只感觉脚上似乎有动静，便急忙脱口而出：“是我们公司的董事，叫朱也。”
贾方心头一紧，心想果然是他，不过也只是一时，因为根据之前的种种迹象，他已经有所怀疑，所以也做了心理准备，继续问道：“为什么给吴波送钱？”
“这我就不知道了。”
贾方试探性的拉一拉其中的一根细线，常得福察觉到脚上的疼痛感之后，立即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贾方见他不像在撒谎，也没有继续拉紧手中的铁丝，松了松铁丝后，继续问道：
“我这里有份你贿赂和送礼的人员名单，告诉我，哪些人跟思科医院有关的，包括前期的投标过程，以及施工过程。我每喊一个名字，你认为有关的就喊停，听懂了吗？”
于是贾方逐一开始念手中的人员名单，由于人员众多，贾方事先进行了筛选掉后，依然还剩下不少的人员，可想而知其中贿赂网络的庞大和复杂。
“张一，李四，麻六。。。”贾方逐一念到。但是常得福都没有反应，以为他在耍什么花样，因此，拉了拉手中的线。
“真的没有，这些都是最近几年才接触的人，那么久远的事，其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更何况所有牵涉进去的人，而且当时我只是个小职员而已。”
贾方继续念到，当他念到万哲的时候，常得福终于有了反应，说道：“这是当时的工程总负责人，所以我印象比较深，但是为什么“送礼”，我就不知道，这些内部的事情我通常都不知道，只是上头让我去做，而当时负责让我给谁“送礼”的人也不是朱也，是叫李成的人，这个人手段毒辣，为人古怪，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也不敢多问。”
“哦，对了，好像听说之前因为纵火导致多人伤亡，所以被判入狱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常得福突然说。
贾方在此人身上做了记号，也默默的记下了李成这个人，因为贾方意识到李成可能就是高远提及的那场烧掉警局档案室的罪魁祸首。想完这些，他便继续念着手中的名单，当念到朱玉芳的时候，常得福又有了反应：“这个人原本是思科医院的一名医生，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转到了青州第二人民医院。”
贾方继续念到，不过后来的人似乎和那件事情都没有关联，也或许因为常得福真的并不知道。因为根据常得福所说的，贾方猜想，常得福或许只是个小喽啰，根本触及不到真正的核心人物，因此对于当年的暴力强拆事件的背后人物并不十分了解。
但是既然知道了李成，万哲以及朱玉芳这些人，也就有了下一个线索，因为在他看来李成可能是涉黑人物的核心人物之一，而万哲和朱玉芳可能只是边缘人物。而贾方不直接问朱也这件事的原因，也是怕打草惊蛇，让调查陷入阻碍，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话，考虑下你的前途和家人。只要你不说，我保证没人会知道今天的事。”贾方得到想要的线索后，便厉声嘱咐常得福道。
“好的，好的，保证守口如瓶。”常得福战战兢兢的答应了。
于是贾方再次弄晕了他后，深夜将他放置到了新月书店门口后，便悄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