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向他看过来,李晔叹息道:“你们难道不知,鄠县是李冠书的地头?这里的官员,都跟他联系紧密,我听说,李冠书还有很多田产在这里。你们想想,若是我们回去长安,李冠书肯定会被定罪,必死无疑,既是如此,李冠书怎会让我们回去?”
“方才那官差被救走,可想而知李冠书还有人在这里,他们若是联系了鄠县驻军,在我们的归途设伏,我们怎么办?”
众人闻言都是大惊,李靖安迟疑着道:“安王是不是危言耸听了?那李冠书敢丧命病狂,伏杀我等?”
李晔哂笑一声:“难道他还要坐以待毙不成?”
众人沉默下来,李晔继续道:“李冠书若是不想死,就得把我们都杀在这里,然后栽赃给那群所谓‘乱贼’,这里是他的地头,他完全可以制造假象,而且诸位别忘了,李冠书在朝中势力颇大,完全有能力颠倒黑白!”
长安城距离此地太远,众人的传讯玉简无法联络到,而鄠县的那些官员,联络他们无异于自投罗网,况且众人也没跟他们建立联系。
“李冠书是有可能动手,但我们这里,也有高手,未必就怕了他们吧?”李靖安寻思着道。
李晔摇摇头:“若是李冠书调动了,鄠县府库里的大灵气-弩呢?”
李靖安脸色一变。
众人之中,虽然有吴悠随从这样的高手,但毕竟只有两个,李冠书的人若是利用传讯玉简,调动了鄠县驻军,和府库里的大灵气-弩,埋伏在涝水两岸,众人也得栽。
不知不觉间,随着众人探明李冠书的恶行,他们也陷入了十分险恶的境地。
“这李冠书到底什么毛病,他跟牛首山到底有什么过节,非得派人扮作乱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为栽赃人家?”李靖安越想越气,又发了一遍牢骚,现在处境不利,自身安全不保,他那冷傲的性子,也维持不下去。
“那现在怎么办?”吴悠问李晔。
“最重要的,是众志成城。我们可以联系牛首山道观,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出路,另外,宋远桥还没死,这家伙是人证,只要保住他,回长安就能治李冠书的罪。”李晔说道,“你们谁有培元丹,喂他一颗。”
“安王殿下......所言甚是。”众人思前想后,觉得李晔的话很对,遂决定照此行事。
李靖安掏出丹药:“我有培元丹。”
众人的反应,让李晔很是满意。
他方才看见了,来救皂衣官差的,就是李冠书。
此间事大,李冠书亲自赶来,暗中盯梢也不足为奇。
李冠书救皂衣官差之前,曾向李晔挥了一剑,那剑气威力十足,将宋远桥也罩在其中,想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当时李晔来不及救他,就把李岘留下的玉诀,丢在了他身上。
那玉诀抗住了李冠书的剑气,宋远桥一点事都没有。
宋远桥是官员不是死士,所以不会自杀。
当下,众人忙活起来,救宋远桥的,召集其他宗室子弟,都各自行动了起来。
李晔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
李冠书势力庞大,哪怕有王铎相助,李晔也难凭一己之力,将其彻底扳倒、打杀。
现在,把眼前这些宗室子弟,绑上自己的船,借助他们的力量,就显得无比重要。就算他们和李晔不能做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至少也要让他们成为李冠书的生死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