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这个思路是对的,”李连贵急忙点头表态,也不忘给自己留下余地,“但客户们都是合作关系,图财求利为上,对私家恩怨难免不加理会,就算表面上答应了,私下里也会该怎样怎样,我觉得作用不会很大,还有可能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加以渲染利用,借以生事,挑拨我们天泽与客户之间的良好关系,而且我们已经应允许主任两边调和息事宁人了,咱们再这样,怕是又会节外生枝……”
朱清听出了他的推诿之意,顿时火大,“李连贵,你别想偷奸耍滑当好人!许律师那边我们已经买他面子撤案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总不能让我们一声不吭吧?你难道就不想想,你被那野种暴打了一顿,现在业内已经人尽皆知,你如果再不出面发声,别人会怎么说?别人只会说你是做了亏心事才肯白白挨揍,息事宁人,甚至还可能说是我们天泽有什么把柄或短板落于他手,所以才甘当冤大头,这势必会对我们的声誉造成巨大的不良影响。”
李连贵心想,你虽然言之凿凿但这其实还是在怀疑我跟他有勾结,就是想让我出手灭了他,一丝好也不留下,跟他彻底反目成仇,从而以绝后患,所以即使追究不了刑事责任,也必须让我出面封杀他,把他赶出圈子。
见李连贵还在沉吟,朱清急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必须要做,没得商量!你要是不干,就说明你想弄鬼,那就不用等了,现在马上进行股份转移!”
见她又提起股份转移,李连贵有些慌,连忙端出笑脸,温声笑道:“夫人息怒,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当然认可。我并不是不想干,而是刚刚在想该如何去措辞通告,能既不会让某些人挑事找茬儿,又达到让客户们自发不与冷旭业务往来的效果。”
朱清的怒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哦?你有什么想法?”
李连贵其实并不愿意多生事端,一是怕惹恼了冷旭那边,把他的丑事抖罗出来或者再闹腾起来,二是毕竟血浓于水,他内心并不想对冷旭赶尽杀绝,但从朱清的反应来看,心知此事是推不过去了,既然不得不做,那就不如做的彻底一些,逼冷旭彻底离开这个圈子,以后也免生事端,因为他现在已经猜到冷旭这么多年带着恨意处心积虑地隐藏在他身边,肯定是想伺机报复的,所以还是设法让他离远一些比较好。
想到这里李连贵拿定了主意,慢条斯理地说道:“夫人莫急,通告肯定是要发的,但不能说是因为他打伤了我,那只会让同行吃瓜看笑话,我看不如就模棱带过,轻描淡写,也别通告了,就简单发一则声明,说:冷旭已被公司除名,各位客户以后与之合作所产生的任何后果都与天泽无关。”
朱清很是不满,眉头拧成一团,“这怎么能行?放任他们去合作也不管?”
李连贵冷笑:“这叫杯弓蛇影,杀人于无形。”
见朱清还是一脸不解,他耐心解释道:“因为众人都有逆反心理,也有阴暗心理,我们越是不阻止他们合作,他们越要掂量掂量,我们越是不明说缘由,他们越会把冷旭往坏处揣测,他们都会好奇冷旭在天泽好端端地干了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怎么了,竟在干得风生水起时,你们突然就撇开他不用了,难道就不可惜他顶尖的业务能力以及丰厚的人脉资源和运营经验吗?接着就会想,既然你们权衡之下舍弃了他,那就说明他身上必然带有很大的祸患才至于此。所以你想,带着这种心态,谁还敢再用他?就好比是一座豪宅,主人突然要以跳楼价出手,又不说为什么,正常人谁敢买?恐怕众人心里对此只有一个解释:必定是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