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千万是不是太少了?”
林文又坐回椅子上,心里暗道:无论怎么看,这人也不像是诈钱的主,何况堂堂一个封疆大吏,每年从手里过的钱,何止几亿?
“领导,你认为多少合适呢?”
“一亿,可保我女儿后半生衣食无忧。”
林文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淡淡地说道:“谨遵领导指示,钱明天一定到账!”
“一个亿,你真舍得?”
“舍得舍得,没有舍,何以得?一个亿,能买得我平安逍遥,值!”
“钱我让孟雪收下,可是我还是不能让她离开昊山集团!”
林文笑了,他现在反而冷静下来,眼前这位孟书记在跟自己打哑谜,自己一个不小心,掉进了他挖的坑里了,把自己绕了进去,一转眼套进自己一个亿,反而还没完呢。
“领导,您是官,官字两张口,我是民,民不与官争。你定章程,我执行!”
“林文,好大的气度,不失为真汉子!”
林文笑笑不语!
“林文,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孟雪离开?”
“您心思缜密、权术无双、高深难测,不是我所能猜透的。”
孟公浩神色有些黯然,喝了杯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因为我要把女儿托付于你!”
林文不肯再上当了,自己面对的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不得不小心谨慎。
“您身为一方诸侯,位高权重,孟老门生众多,掌权者不乏其人。领导,您说笑了,我尤如草芥一般存在,苟活于世,不足以担此重任,您恐怕是所托非人了!”
“我也担心所托非人,所以才亲自来见你,但我现在相信了女儿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女儿,托付于你,我才放心、安心,女儿也舒心!这是最好的选择!”
“……”
“我父亲年事已高,又能照顾她多久呢?门生故吏?呵呵,我在位时,因为利害纠葛,彼此亲近帮扶,我不在位呢?人情似纸张张薄呀!又有几人肯真正伸出援手?”
“您正值壮年,仕途顺畅,上升空间很大,孟雪有您庇护,必然无忧!”
“是呀,如果有我在,女儿何须担忧?我又何必恳求于你呢?可是,我已经无法再庇护她了,今天,我是来将女儿托付于你的!”
“我们素昧平生,初次见面,您就这么信得过我?”
“我信你!”
“呵呵,您怎么搞得跟临终托孤似的?女儿是您的,还是由您自己亲自庇护,她才有安全感。”
孟公浩面色悲戚,多了一些苍凉和落寞,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谈笑风生的洒脱和睿智。
“我又何尝不想陪伴女儿呢,但天命难违呀,我已经时日无多了,肝癌后期,用不了多久,就会是晚期,现在你明白了?我今天确实是临终托孤!林文,你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