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田冀脑海中两股记忆还在相互融合,正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间,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到脑海:
“子冀,如何了?刚刚为父听说你赛马时从车上摔了下来,并且还摔得昏迷不醒,可是急死为父了。
要是子冀你有个好歹,为父一定杀了田恤与张侧给你出气。”
“这是父王的声音!”
更多的记忆从脑海中涌现,田冀更加痛苦的哀嚎起来。
另一边,太子荣听到自己父王杀气四溢的话,而耳中又不断传来自己弟弟痛苦的哀嚎声,他迟疑了两个呼吸,但一想起齐国现在局势,还是开口道:
“父王,车马奔驰,疾如风雷,战马受惊出现意外也是常事,这与参加比赛的田恤无关。至于张侧,乃是我齐国极为精通骑御的贤才,这两年来教导子冀骑御也是尽心尽力了,战马受惊一事,也与他无关。”
“子荣,难道你弟子冀就白白受伤了不成,你听,你弟弟现在还在床上痛呼呢!”
“这···”太子荣一听,迟疑了一下,还是应道:“父王,田恤与子冀赛马,争强好胜,没有及时救援,理应训斥一番,请父王责令田恤在家静思己过两月。
至于张侧此人,选马无能,请父王下令,将他从子冀府上驱逐出去。”
“这···唉,太子你就是太仁慈了,仁慈的君王就好比宋襄公,是不会有下场的。
你真应该跟为父学学,现在满朝文武,国中群臣百姓,何人敢不服为父……
好吧,这次看在太子的份上,暂且放过他们二人。传令,释放田恤与张侧二人,责令田恤在家闭门思过,驱逐张侧。”
“唯。”
齐王地吩咐完,然后快步走到田冀身侧,看着痛苦哀嚎的田冀,止不住的心痛:“子冀,子冀,为父来看你了,你那里受伤了,你快告诉为父啊!”
此时,田冀虽然听到这股让他倍感亲近孺慕的声音,但头痛欲裂,只是哀嚎不断。
“子冀···”齐王地又唤了两声,见田冀不答,便转头向太子荣问道:“子荣,有医者来为子冀诊断过了吗?”
太子荣应道:“父王,刚刚医者已经为子冀诊断过了,子冀并无大碍,只需用些助眠安神的药,静心休养便可。”
“静心安养便可?”齐王地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太子荣,然后又看了看躲在太子荣身后的文晨,立即摇头道:“是这个文晨诊断的吗?这可不行,他爹医术就不行,治不好寡人的头疾,现在子冀可比为父当初严重的多,他更不行,还是让寡人带来的大巫给子冀看看吧。”
说罢,齐王地立即对自己身后的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吩咐道:“高先生,有劳你为子冀看看。”
“唯。”
而太子身后的文晨闻言,深深的低下头,躲在太子荣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很快,大巫高义便为田冀检查完毕,怔了数个呼吸后,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太子荣,又瞥了一眼文晨,便自信满满的向齐王地道:“大王,臣已经为公子检查完了,公子外伤并无大碍,现在之所以头疼难耐,那是因为公子从车上掉下时受了惊吓,导致神魂走失。
接下来只需臣为公子招魂七日,让公子每日喝下三碗臣祈福的符水,再静养数月诚心祈福,便可痊愈。”
“好。”齐王地一听自己儿子能治好,顿时放心了:“那就有劳先生为子冀招魂祈···”
齐王地还未说完,突然,一阵急促的高喊声打断了他的话:
“报————”
“报————”一人突然闯进房中:
“报,大王,不好了,刚刚前线急报,决战开始之际,我军冲锋之时,大将军触子临阵逃亡,致使我军在济西惨败,四十万大军全部溃走,乐毅率五国联军追杀数十里,我军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