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慕容霜来说,这潘杜人无疑就是一条臭虫,而且是又臭又难缠的臭虫。
一年前,她随哥哥逛庙会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潘杜人一下。原本只是一桩小事,谁知那潘杜人一眼便看上了她,硬说她将自己给撞伤了,非赖着她要赔偿。
慕容霜当时索性就自认倒霉,掏了几锭银子当医药费。可谁知这无赖,竟说什么她撞到了他的心上,非要娶她过门才能将这心伤治愈。当时若非有哥哥护着,她怕是要被这无赖给强抢回去了。
此后,潘杜人得知她是庆乡公府上的独女,言行上稍有收敛。但硬的不成,便来软的,死皮赖脸地跑到庆乡公府上提了三回亲。虽然都被父亲给拒绝了,但他似乎并没有想要罢休的意思。
这不,这会这混蛋居然闹到听风茶楼的五楼上来了。
“好你个小贱人!果然在跟男人私会!”面带怒火的圆脸公子哥掀开竹帘,看到眼前的一切后,愤怒地大吼道。他身形肿胖,一口气连上五楼,几乎都快喘不过起来,但气势却十分凌人,语气也是强横无比,仿佛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这人自然就是潘杜人。他身着一袭紫金长袍,挺着个油腻的大肚子,腰间系着一跟金光闪闪的腰带,手上戴着晶莹剔透的翡翠扳指。浑身上下,每一处穿着都似乎在传达着一个信息——我有钱!
如此显摆的穿着,在慕容霜眼中,却是显得俗不可耐。潘杜人的整个形象几乎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土肥圆”。
潘杜人也似乎察觉到了慕容霜眼神中的嫌弃,他心中的怒意更甚。自从在庙会上见着慕容霜开始,他便将慕容霜视作禁脔,决计不容他人染指。熟料,今日他安排在庆乡公府附近的眼线来报,慕容霜独自出了府门,来了这听风茶楼,似乎还是与什么公子私会。
这无疑让潘杜人是勃然大怒,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带了绿帽子一般,屈辱得难以忍受。所以,他二话不说,便带着一群打手,直冲听风茶楼而来。
潘杜人目光一转,又看向了林凡。后者那出尘的气质,绝伦的风姿,让他感觉有些自惭形秽。同样都是男人,两人的风采却是一个天,一个地。这让潘杜人气恼的同时,心中更是浮现出了如火一般的嫉妒。
“我道是哪家的大少爷,能来这听风茶楼的五楼吃茶。原来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为了讨女人欢心,在这里装阔绰!小子,你就不怕倾家荡产么?”潘杜人强收起心中怒火,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他原本在知道慕容霜与他人在听风茶楼五楼相会时,心中难免还会有些顾忌,毕竟这五楼可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但在见到素不相识的林凡之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在北燕之地,但凡是一流的世家公子,他都认得。很显然,林凡不是这些世家公子中的其中之一。
“哦!”林凡轻笑一声,用带着几分轻挑的语气道:“能博得佳人一笑,倾家荡产又如何?”
一旁的慕容霜闻言,脸上微微浮现出了一丝羞涩,但更多的却是不安。她知道林凡是在故意激怒和讽刺潘杜人,只不过这一举动在她看来非明智之举,毕竟这里可不是庆乡公府。而且潘杜人带来了一众打手,若将他惹毛了,可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你好大的胆子,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果然,一听林凡这话,潘杜人是气得脸皮发抖。
他在乐阳县无法无天惯了,何时被人如此不放在眼中。当下正欲发作,突见得慕容霜站起身来,冷冷叫了一声:“潘公子!”
“我与你毫无瓜葛,我要与谁私会,你管不着!”慕容霜话音中带着丝丝怒气,显然是被潘杜人那一句话给激怒了。
“毫无瓜葛?”潘杜人瞪大着一双眼睛看着慕容霜,目光中透着凶狠,仿佛是一只野兽。他拖着肥胖的身体,走上前来,大吼着道:“怎么就毫无瓜葛呢?你是本少爷内定的媳…...”
那一个“妇”字尚未出口,却只见得一只物体飞掠而来,啪地一声脆响,直击在潘杜人的牙门上。
瓷杯落地,摔得四分五裂。潘杜人一声惨叫出口,抱着牙口叫痛。半晌后方才回过神来,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水,里面竟然夹着两颗白白的牙齿。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牙床,发现自己正面的门牙处,空空如也,两颗门牙竟都被这小小的一个杯子给打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