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回答更是简洁明了。
她疑惑不解,刚想继续再问,医生却起身道:
“现在我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心理医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可得好好配合我。”
恩名知道,眼前这医生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没有戳穿而已。
她抬眸紧紧凝视着他,一时间心还未能平静。
恩名没有反抗,尤其是在知道他是奥斯卡之后。
按照心理医师的指导,她躺在沙发上,将所有电子设备都关了机,轻轻合上双眼。
那心理医生就站在他身边,低眼瞧着她。
很快,她便感觉自己周围静悄悄的,就连医生的话在耳边都变得开始模糊不清,直至逐渐生出回音来,恩名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了巨大漩涡状的东西,仿佛能够将所有杂念吸噬进去,她感到心情渐渐变得很平静,静到甚至于能够清晰听到自己心在胸腔跳动的声音……
还活着,是希望的声音,人,只要还活着,就能够做很多事,都还不算晚……
“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去找我。”
医生的话语声在耳边也逐渐消弭,但只有这一句,恩名听得最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医生的疏导下睡着了,她只感觉到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就连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些充满血腥味的场面都像是顷刻遁迹消失了般,再没出现过。
恩名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远望下去,就像是点燃的盏盏烛火。
“奥斯卡?”
她轻唤,房内没开灯,睁开眼睛的时候,城市里夜间的光便透过落地窗蹿进客厅里,很静。
恩名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是天使与魔鬼的较量。
她将手机开机,微信昵称为‘风’的人给她发了一个笑脸。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恩名便起了一个大早,在外面吃了一个简单的早餐便去学校了。
学校挺远,她提前半个小时坐公车却还是迟到了。
教室里,铃声刚响过,学生们便捧书朗读,一声盖过一声,顾靖南的视线却总是下意识的瞄去隔着走道的空位,他以为,恩名今天还不会来。
可当恩名迈进教室那一刻,顾靖南那张脸上本是失落的神情瞬间放晴,教室里郎朗读书声更霎时一顿,大家的目光齐刷刷望向神色清冷的恩名,张泽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恩名从自己身边走过,手肘支在课桌上撑着后脑勺,冲她咧嘴一笑打招呼,却愣是被恩名无视了。
她淡淡瞟了一眼顾靖南,又很快将目光收回,坐在座位上。
“喂,你干嘛老盯着她看?”
顾靖南的同桌叫余枫,皮肤略黑,身材健壮,是个运动型男,更十分热衷于音乐,见顾靖南的目光从恩名走进来开始就没移开过,便推了推他胳膊,好奇打趣故意问。
他将视线收回,转眼瞧向余枫,噙笑摇头,低眼看书。
恩名没有掏书,而是将书包直接塞进课桌兜里,一来便趴在桌上。
她穿着一件白色棒球外套,瘦腿牛仔裤,还有一双白色帆布鞋,齐肩发披落,没有扎起来。
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悄悄游移进教室,逗留在恩名的脸上,就像是一个极尽挑逗的流氓,她蹙了蹙眉,所有的微妙表情都落在一旁顾靖南的眼里,他唇角噙着的笑温柔而喜悦,还夹杂着隐约的羞赧。
简直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情大男孩模样。
而她的侧颜绝的就像一件古画美人图……
被称作校花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