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谢谢那是在骂我。我有事就先走了。”互留完电话也没多做停留。
陆堇先走了出去,那个暴发户,还真就带了十几个来赌陆堇。
一个流里流气的混混说道。“就是你,惹了我马哥?干他。”
一帮人蜂拥而至,
那镐把都不会使,砍刀也砍不准。
这群小混混估计是夜场混多了,跟没睡醒似的。
陆堇一拳一个。抓小鸡都比这有难度。
陆堇踢了踢躺在地上当虾米的小混混。
没意思就走了。
陆堇上了车。“蓝哥旧城区。”
“嗯。”
蓝栋此时忍不住吐槽道。“那帮人,有些不行。”
陆堇笑道。“岂止是有些,简直太垃圾了。”
陆堇笑了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自己身体里的那条蛟在沉睡。一时半会应该是醒不过来。
遇到今天事,陆堇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希望那种不好感觉,不是真的。
陆堇在车上想了很久,自己老师谭耀明清廉了一辈子,也做了善人一辈子。
明明应该子孙满堂的躺在自家小院的太师椅上,找个老伴安度晚年的。
谁能想到落得这个下场。
随着汽车开进旧城区,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再次出现在陆堇的眼前。
陆堇看着昔日的街道。以前的种种好像在昨天。
看着一处处熟悉场景变成正在建造的高楼大厦,陆堇心中不是滋味。
但陆堇明白,这是大势所趋没有人能改变。
人要改变,世界同样也如此。
陆堇让蓝栋把车停在了那个熟悉的街区。
因为之前插曲,现在太阳也快落山了。
蓝栋去找旅店去了,陆堇走在熟悉的街道。
感慨良多。这是最后一条没有改造被的街道了。
陆堇看到一个又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那些小孩子也长大了。
陆堇不知道以何种身份向他们搭话。
而且他们神色匆忙,每家每户都搬着东西。
陆堇拉住一个拿东西不是很多的人问道。“朋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叹气道。“明天这里就被夷为平地了。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走呢。”
“去哪?”
“不知道呢。”
陆堇诧异问道。“拆迁不应该赔款吗?他们没给你们安置的地方吗?”
那人气愤道,“哪有什么拆迁款,安置费啊。他们不讲道理,我们也不懂法。就说这个地方没有我们是私自占用没有产权。”
陆堇问道。“你们没有反抗吗?”
那人叹气道。“我们也反抗过,但那些拆迁的人真不怕出人命,我们怕了。唉。”
“兄弟,你知道一个叫阮韵的人吗?”
“你说阮姐啊,直走到头,左拐第一家就是。不过她应该在戏院呢。说着要唱最后一出戏。除了鬼谁有功夫去啊。”
陆堇又问道。“那戏院在哪?”
“直走到头,你就能看见。”
“谢了,朋友。”
“不客气,对了,我看你好像这以前的一个人。”
“哦,是谁?”
“那人死了十多年了,活着的话我该叫哥。算了也挺不吉利的。我先走了。”
“嗯。”
陆堇作别那个人,继续向前走着。
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已经搬完东西了。
街道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
走到这条街道的尽头,陆堇路过了,王叔的鱼店,李婶的菜摊,赵哥的麻将馆,还有刘叔的五金店。
记得小时候,王叔总是会给自己几条买剩下的鱼,李婶直接把新鲜的蔬菜给陆堇拿一把,没事去赵哥麻将馆打打杂,混口茶水喝,赚赚零花钱,刘叔是个木匠,每次去他的店溜达,都能拿出自己做的小玩应给自己。
还有什么孙姐的早餐铺,周叔的粮油店,沈姐姐的花店,吴哥的书店。
都是自己光顾的常客。
还有很多很多,陆堇数都数不清。细细想来,自己的上辈子好像没那么糟糕。
也没到没人疼没人爱的地步。
边走边回忆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尽头。
那是陆堇唯一不熟悉的地方,应该是自己没了之后建的。
大门上方挂着一个看着已经泛黄老旧的牌子。《雅韵戏院》
陆堇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是一个比较大的院子,里面有许多板凳,板凳上坐着不少人。还差几个就坐满了。
陆堇皱起眉头,心想那人不说,没人看戏吗?怎么这么多呢。
陆堇看了看后面已经没位置了,变向前挤了挤。
“让一让,让一让我过去。”
那些人都齐齐看向陆堇,眼神有些怪异,但看了一眼就都转过头去,看向舞台。
陆堇也是成功挤到了前面。
说来奇怪,后面座无虚席,前面却还有几个空位。
陆堇看中间那个凳子上没有人,就做到那个位置。
旁边的老人看了看陆堇,眼中有些诧异。却也没说什么。
等了很久,等到天色变暗,庭院里打开了灯。
灯泡是极具年代感的白炽灯。
一盏盏黄色的光芒笼罩庭院,显得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