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姓乃是先赵国王族的姓氏,后大倾先王亡赵,赵氏便沦为了氏族,封为安平侯爵位,世代罔替,算是豪门勋贵世家了。
花惜笑了笑,只从庚帖中选了几张清贵小户家的嫡子或者庶子出来递给公西无名道,“先从这几家选吧。”
公西皱眉,问“何以轻薄至厮?”
花惜知道他是觉得自己太过轻视自己便道:“我非士族,又无官身,公西莫不是以为我可以娶个世家公子不成??”
公西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只道:“你当拥有这世上最美最好的。”
花惜摆了摆手,将没骨头的身子摊在塌几上,“公西还是饶了我吧,妹子我贪图清静,尤其喜爱这小户人家的儿子”。
“纳为侍?”
“做相公!”
公西无名不说话了,静静的陪着她喝了一盏茶水,转身出去了。
大倾国是个讲求实力为尊的过度,国内并不见女户的存在,可那也多是一些豪门勋贵的贵女,或者家族内没有撑起门户的儿子的人家才会有的事,在民前算是很不常见的。
尤其是她这样的农门白身家的漂亮女子,通常都是择一权贵做小妾姨娘,因为在当今乱世,美人无论男女,没有权势的庇护,通常会和土地一般沦为被男人争抢的财富。即便是嫁给普通人家做为嫡妻,通常也摆脱不了被抢夺,被转手的命运。
如花惜这样固执的坚持窝在一个小山村里,并早有预谋的的给自己提前预备几个靠山的女子,公西无名还是头一次遇到。
花惜是个表面懒散,实则内里自有主张的人。
他尊重她的主张, 却对于她总是挂在嘴边的农女身份嗤之以鼻。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贵族,那是一种流淌在血液里的骄傲。
风月楼被称为邺城第一楼,有最婉转动人的笙歌,亦有名动诸国的名姬,不分白日黑夜,往来名流络绎,香车宝马如簇,说是销金窟也不为过。
但花惜却是知道,风雪楼并不是表面看起来仅仅只是一个名乐坊这么简单,不然何以公西无名一个乐坊幕后老板凭什么在诸国三教九流里游刃有余,仅仅是美貌吗?
当然不是。
关于公西闻名这个人,世人对他的平价褒贬不一,有人传言他乃某隐士家族的贵公子,创办风月楼也是他在红尘中的一种历练罢了,也有人说,公西无名乃是化名,其真实身份乃是某诸侯国王侯的私生子,厌倦权利争斗,才会放任自己纵情于山水美色之中,实是风流...
众说纷纭,但无论哪一个版本,都无一正实过,公西无名这个人就和他的姓氏公西一样神秘。
花惜这辈子只追求个“当下”,她从不会问朋友本人之外的事情,譬如公西无名的来历,再譬如素晨欢的家族。
次日,一长溜华丽的马车停在风月楼的前院,接着十几个千娇百媚风情各异的美男子撩帘走了出来,霎时,整天风月街都安静了几息,空气里都流动着浓浓的胭脂味。
“公西阿笙”黄良玉锦袍玉冠,英姿飒飒的穿堂而入,身后十几个美少年踩着整齐的步伐紧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