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公身形高大,头发花白,但却并不显老态,腰身挺得笔直,气血也依旧旺盛,此时他站在禁军大营之中,对着宁不器行了一礼道:“王爷来此有何事?”
不咸不淡,看不出任何波动,但这样的态度,宁不器觉得他还是在耿耿于怀。
“长远公,我来是为了西进士兵的事情,父皇让我选三万名禁军士兵,这次过来正好把人给带走。”
宁不器轻轻道,一脸平和,但长远公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一脸认真道:“王爷,昨日武树将军已经来过了,我也送他进了军营选人,他没选吗?”
“长远公,镇国将军暗中投靠楚国,想来是要处斩的,那群士兵群龙无首,一个个无精打采,根本就打不了仗,你让我怎么选人?”
武树一脸郁闷,长远公摇了摇头:“禁军要守护上京城,也没有多余的人了,镇国将军麾下的士兵素来是强兵,就算是现在有些无精打采,但实力还是在的。
把他们带到战场上,真打起来也是一样的,武树将军是猛将,连这样的兵都带不了吗?这让我觉得有辱将军的威名了。”
“长远公……”武树咬着牙,瞪着长远公。
宁不器伸手制止了他,轻轻道:“武树将军,走吧,我们再去选一次。”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长远公一眼,沉声道:“长远公,有时候过于算计,那可能会结下不必要的仇恨。”
“王爷,镇国将军是我的兄弟,一直跟着我出生入死,他若是犯了错,王爷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我自会处理,毕竟这是禁军的事。”长远公沉声道,目光很亮。
宁不器摇头,也不看他,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处理不了!这牵扯着大唐的未来,他是楚国细作,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发现,还拿着他当兄弟,只能说是你有眼无珠!
而且这并不仅仅是禁军的事情,而是整个大唐的事情,大唐这么多年一直被渗透,已经动摇了国之根本。”
长远公用力握了握拳头,看着宁不器离去,一言不发。安虎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灼灼,带着几分杀气腾腾的感觉。
禁军西营,五万名士兵坐在练兵场上,一个个无精打采,一名三十多岁的将领站在最前方,身形高大,面对着所有人,目光一片沉冷。
一名副将凑了过来,低声道:“将军,接下去怎么办?”
“不必紧张,镇国将军通敌,牵连了数十人,这件事情早有蛛丝马迹,之前我还和长远公反应过,但却是石沉大海,这次的清算并没有算到我们头上,那我们就不会有事了。”
将领沉声道,副将犹豫了一下,这才低低道:“可是大家都在担心,还有人在暗地里商量是不是要反了?”
“不要有任何异动,昨日武树将军过来选人西行,我们若是能在西关战场上好好表现,也算是一种戴罪立功,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
一会儿你去查查,是谁先说要造反的,直接拿下,这个时候还在蛊惑人心,这一定也是楚国的细作,绝不可放过!”
将领应了一声,一脸沉冷,正要再说些别的话,一阵的马蹄音响起,宁不器和武树、安虎纵马而来。
马行到士兵身前时,宁不器拉住了缰绳,目光扫了一眼,武树的声音随之响起:“武安王殿下亲自来选人西进了,你们拿出点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