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的记忆，不靠谱的直觉，还有对这世界的怀疑，对你的好奇……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对吗？”克莱尔反问。</p>
“是的。”</p>
红狐突然道：“确定时间是在十二点吗？”</p>
君临回答：“有一部电影，叫十二点零一分，和土拨鼠同年，也是同类型。”</p>
“他们也在这个世界？”</p>
“嗯。”</p>
“但你没见过？”</p>
“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君临悠然回答：“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了。”</p>
“是啊，无关紧要了。”红狐怅惘的看着天空：“我希望我能记住这一切。”</p>
菲尔也道：“但是这一切终将逝去。”</p>
“至少这一次，也会卷土重来。”君临将手按在了菲尔的脖子上。</p>
他说：“两个选择，一个会比较简单，没有痛苦，但你可能看不到你想看的。一种会有些痛苦，但你能够看到一些东西，尽管那对你或许没有意义……”</p>
“第二种选择。”菲尔回答。</p>
于是君临轻轻按下，菲尔眼白一翻，倒在地上。</p>
但他没有立刻死去，而是还在挣扎，他看着夜空。</p>
天空中有流星划过，几架客机闪烁着夜灯。</p>
城市的喧嚣还在继续。</p>
然后，是一切陡然静止。</p>
所有的存在，都不在动弹。</p>
流星，客机，还有那远方的建筑，行走的车辆与行人，仿佛都被时光凝固了。</p>
就连声音与光线也被停止。</p>
身周所有的一切，都静寂不动。</p>
然后是天边现出一道道黑绿色的光束，形成一张密织的大网，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刻变得虚幻起来。</p>
菲尔努力张了张嘴巴，他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p>
就这么咽了气。</p>
君临缓缓起身。</p>
他看向身周。</p>
红狐，维拉，克莱尔，还有远处格格不入的丽塔沃拉塔斯基，她们都在这一刻静止。</p>
但隐约间，你能看到她们的眸子还在动，有点点的光辉在闪耀。</p>
君临微笑着走过去。</p>
他将手放在克莱尔的脸上，可只是轻轻碰了她一下，克莱尔的身体已化成灰烬消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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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消散了，归于虚无，空气中甚至连个粒子都不再留存。</p>
不，确切的说，是连空气都没有了。</p>
君临回身，他看到红狐维拉等人的身体也在消散。</p>
尽管身体在消散，眼眸却依然平静。</p>
红狐的脸上甚至还泛出了一丝笑容。</p>
于是君临也笑了笑。</p>
脚下的大楼正在崩塌，就象是有什么东西在腐蚀一般，一切都在归于沉寂。</p>
君临一步踏出，已然来到城市的中央。</p>
空间与时间在这一刻没了意义，周围的一切都在消失。</p>
他走在尚未消亡的人群中，看着他们化成灰烬，归于虚无，直到最后，世界变成一片空寂。</p>
接着，就是自己。</p>
他的身体也在消亡着。</p>
从他的手和脚开始，一点点的消散。</p>
君临饶有兴致的看着。</p>
他甚至尝试用了一个解析。</p>
无尽的信息涌入，但君临已不用再担心任何后果。</p>
就在灰烬蔓延到只剩一颗头的时候，他看向远处。</p>
那黑暗空洞里。</p>
仅存的月亮。</p>
他微微一笑：“我会再来找你的。”</p>
轰！</p>
头颅消散，一切尽归虚无。</p>
随后是一点光辉从那月亮中落下，光线交织，万物重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