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福祸(1 / 2)

 元宵之夜,全国狂欢,势可翻天。()但地面之上再喧嚣,再吵闹,也无法撼动天地星辰的流动运转。天幕之上,仍是月明星稀,一片宁静,万事万物正在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下去。

张潇三人失了游灯的兴致,不大一会儿就转身向回走了。回到丁家院中,三人都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丁学之脸色一沉,伸手捻了个响指,一人小跑而来,正是白天所见的“小孟子”。丁学之不待他说话,便即问道:“出了什么事?”小孟子欲言又止,看看四周,才小声说:“老爷把夫人打了一顿。”丁学之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小孟子忙道:“您小点声!老爷现在还在气头上呢!他刚才一回家,就冲进房中,大吵了几声,就动手了……”丁学之皱眉道:“我去看看。”小孟子慌忙一把抱住道:“现在不能去诶我的少爷!老爷正在生气!有什么话明天早上说,您今晚先歇了罢!”

丁学之一想也是有理,从小孟子怀里挣脱出来,看向张潇。张潇会意,笑道:“兄弟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身子困乏,先回屋睡了。”丁学之微笑道:“甚好。”叫小孟子打了盆洗脚水送到张潇房里,张潇自洗了。

张潇师出名门,养气大于养力,内息厚重气脉绵长,不过几天的鞍马行程,岂有劳累之理?只是今夜生变甚多,大家都情绪低落,只好识相地回房“休息”了。

张潇熄了灯,依然纵身而起倒挂在房梁上。庭院之外还隐隐传来锣鼓声和阵阵欢呼,可丁家宅院之内却是一片沉寂。杂役、僮仆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弟子都怕惹事上身,也是早早熄了灯。

张潇在房梁上如同蝙蝠般倒挂了半个时辰,依然没有睡意。忽听“笃笃”两声小心的敲门声,一人在门外轻声道:“张潇,睡了吗?”

张潇听出是丁紫瑶的声音,轻轻跳下,咳了一声,在心中默数几声才去开了房门,见丁紫瑶倚在门边,笑道:“二小姐有什么事?”丁紫瑶低头看着地面,轻轻道:“我让你叫我紫瑶,你还叫我二小姐,我很不高兴。”

未及张潇说话,她又笑道:“不过也无妨,毕竟相识还不到一天,还不是很熟罢。”言下透出一股自嘲。张潇半张着口,不知说什么好,丁紫瑶道:“出来陪我说说话好么?”张潇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神色,情不自禁出口道:“好!”话刚落地,不知怎的却突然想起在开封见到的怡儿,心中稍觉不妥,却是言出如水,收回不得。

张潇掩上房门,和丁紫瑶缓缓走到院中。丁紫瑶道:“我爹说,爷爷不让建造假山、湖水这类空娱耳目的而无实用的东西,因此也没个说话的地方。就在这吧。”说着就在脚边的台阶坐了下来,张潇在她身侧坐下。这院中再无旁人,锣钹之声依稀可闻,走廊上灯笼的黄光和空中月亮的银光掺和在一起,汇聚成一种温柔的颜色,洒在二人身上。

丁紫瑶靠在栏杆上,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对我爷爷这种做法还是很赞同的,我们是武林世家,自然不能像那些新兴的门阀一般铺张无度。可惜我却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张潇心知她暗刺冯家,有心把话题扯开,道:“我也没见过我的爷爷。”丁紫瑶道:“张玉霆张大侠剑术超凡,除恶扶正,急人所难,我也听说过的。晚饭前你那招,可真漂亮……”张潇笑道:“也没什么,以快打快罢了,说起来这木剑还真是顺手。”丁紫瑶漫不经心道:“是啊,我们家的桃木剑是比旁家的狭长了些。”

张潇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中午在膳房那位大哥……是什么人?”丁紫瑶沉默一下,道:“你既问了,我便没有隐瞒之理。实不相瞒,那人是我大哥,是我丁家长子。”

张潇“啊”地一声低呼,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人竟然是丁钰的长子?

丁紫瑶不紧不慢地讲述出来,张潇这才明白个大概。

原来丁钰之父丁中材娶妻丁魏氏,此女博闻强识,对天下武功都知晓个大概,在她帮助之下丁中材方能集众家之长将鹰爪力好一番改进,由此对魏氏一族甚是优待。丁钰成年后,亦从魏氏一族里迎娶了一名女子,生下一子,名丁毅之,便是中午在膳房所见之人,今年已经三十三岁。谁想那女子三年后竟然不明不白死了,也算是武林中一桩香艳疑案。

此后丁钰突然变得对未满三岁的丁毅之漠不关心,不理不睬,无论是吃饭、练武、睡觉,都不同他说一句话,仿佛丁毅之是团空气一般。丁毅之再哭再闹,丁钰只当没看到。不久丁钰又从别处补了二房,生下了学之、紫瑶两个孩子,对丁毅之就愈发冷淡了。丁府中下人知他是少爷身份,不敢欺侮**,亦不敢太过爱护,只是在开饭时,给他端一碗过去,看他衣服破了,便借给他针线。丁钰本是个慈祥仁爱之人,却不知为何自妻子去世后,二十四年来,几乎不同丁毅之说话,更不用说传他武功招式了。丁学之如今功力堪可同张潇对敌了,可丁毅之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闲汉。现在的丁毅之,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算突然死在外面,估计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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