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天变(1 / 2)

 张随虽然逃出了刑部大牢,但心思并被松懈,边走边想:“接下来不用说,我这个逃犯会被天下通缉。()若似这般走,走上一天一夜也难免被抓回来,须得找个安全的所在。”赵巨炎在北京留下的家业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家,不一定能保得了自己,自己也不能前去给他们添麻烦。

张随边疾走边思虑,脑中疼痛越来越厉害,双眼又开始像半夜里那样刺痛,那半壶暖茶带来的力量也在迅速流失。他一夜苏醒昏睡反复多次,刚才曼陀罗香弥漫空中,他也吸入不少,此刻困意甚浓。

蓦地,张随看到前面一道朱红色高墙,先是一愣,又是一喜,暗叫道:“皇城!躲到皇城里面,包准那些金领捕快不敢去搜查!”

主意已定,脚下加速。到了那红墙外面,张随看到不远处有个门口,上面一块黑底白字的招牌上写着“浣衣局”。一个中年仆妇吱吱呀呀将门打开,在门边的一口小钟上重重敲了一下,随后打个哈欠,又回到门里去了。

此时天色已亮,城中众商家逐渐鼎沸起来。张随心道:“那一声鸣钟定是早起的号令,院内的众女工就要出动了!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强忍身上伤痛,脚下踩出迅捷的步法,转瞬绕进了浣衣局的大门。

他飞身进去后,还没到十声数,数十位睡眼惺忪的女工从房中走出,在院中穿梭来往。

同浣衣局挨着的正是御膳房,这样安排建筑,是考虑到万一御膳房走水,可借浣衣局那“浣”字的三点水压制火神。张随并不缺乏藏身经验,钻进一间偏僻的房间将门掩好,看到房中半边是成堆的干草,半边是成垛的木柴,料知此处是柴房。他困倦已极,也没多想,钻到草堆里就沉沉睡去。

这一睡六识俱灭,稀里糊涂又不知过了多久。张随好似陷身烘炉与冰窖之中,骨肉、血脉、脏腑、筋骨、皮肉忽冷忽热,痛苦欲死。

张随在睡梦之中,只觉脸颊一冰,登时醒转。张开眼睛看了一霎,两只瞳仁便烧红的铁针扎了一般又是灼痛又是刺痛,只隐隐看到几个黄衣的带刀人,一人持刀站在自己面前呵斥着什么。张随伸手揉了好一会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才发现众人原来是宫中侍卫,心中一慌,暗道:“绝不会有人料到我藏身在皇城里的!他们怎么会突施搜查?宫中侍卫俱是一流好手,这下糟了!”那先前用刀面把自己激醒的人好像是问了好几句什么,见张随不答话,一刀当头劈来。

张随见这一刀迅捷沉稳,刀光几不可见,暗赞一声:“好刀功!”可他如今根本没有格架还手之力,这一刀劈下,眼看就是必死之局。慌乱之中,张随顺手一摸,摸到一块硬物,不遑多想,拿起就往头上一挡。

他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的原来一截拳头大的老树根。树根是一棵树上最坚韧的部位,即使拿巨斧大锯也得半天才能分解开来。只听“泼”地一声响,那侍卫刀锋嵌入那块树根。虽然他手中长刀不致砍下,但张随此刻神衰力竭,左手拿捏不住,那块树根脱手击在他额上,血流满面。

那侍卫手腕一振,将刀锋上嵌着的树根甩出老远。一人像是众侍卫头目,走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潜入皇城有何企图?”张随定睛看这人时,见是三十岁上下,面如冠玉,动作矫健有力,心知此刻碰上皇城侍卫队,定然百死莫生,不由万念俱灰,长长叹了口气,心道:“我这般拼命挣扎,用尽心智力气手段,终是逃不过那奸人的手心!难道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么?我实在不甘心!”

那头目见张随不答话,嘴角微微一扬,好似是笑了一笑,道:“就是他了,下手!”众侍卫齐齐拔出刀来,向张随身上砍去。刀光四面八方成渔网之势而来,凛冽的寒气已经沁入了脸颊上的毛孔,张随此刻几近油尽灯枯,怎生得脱?即使是人杰如他这般,面对死亡也不禁面生恐惧之色,张口欲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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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这一日上午,张潇又传了伽修五招剑招,伽修勤奋练习不止。韩泠泠走到天井外的走廊里,看了张潇一眼。张潇会意,忙跟了过来。韩泠泠面色冷峻道:“有四件事。”张潇看她脸色不好看,心头沉了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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