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勇瞥红子春一眼,沉声道:“叶西怎会出事的?”
杨欢扼要解释一遍,然后道:“暂时不要问我消息的来源,现在已弄清楚左贤王和天师将会亲自督师进犯碎叶城,而天师道与两河帮同一鼻孔出气,赫连卓则大有可能是左贤王的走狗。昨夜对付花盗时的内奸不是安世杰而是另有其人,至于安世杰究竟是哪方的人,希望待会可于议会时弄个水落石出。”
拓跋勇道:“你可以肯定你的情报绝对精确吗?”
杨欢苦笑道:“该有八、九成的准绳,现在任何行动,与赌博没有太大分别,更有可能一铺输清,分别是在我们已陷身非赌不可的赌局。我可以猜到赫连卓没有动静,是因想到他的主力军应潜伏于碎叶城北面某处,所以不用在城内劳师动众,引致打草惊蛇。”
红子春忍不住问道:“拓跋兄不是准备撤退吗?因何反加强驿站的布置,似防敌人来攻打的样子?”
拓跋勇瞧他半晌,最后目光移往杨欢。
杨欢点头道:“红老板现在最关心的是能否能逃难避祸去也,因为他曾被天师迫害,清楚天师诛除异己的作风。”
拓跋勇露出怀疑的神色,向红子春皱眉道:“红老板的发迹地不是洛阳吗?”
红子春苦涩的道:“若在洛阳混得风生水起,又何用到碎叶城来?北方排斥南人,南方排斥北人,天下间只有碎叶城不会理会你是南人或北人。我对南方早不存任可冀望,以为左贤王统一的北方会有一番新气象,岂知并好不到哪里去。为此才来到碎叶城,怎知刚有点成绩,忽然大祸临头。天下虽大,可是最后一片能容身的乐土,终于也要失去。”
拓跋勇沉吟片晌,忽然道:“我们今天派出五路探子,照约定应于一个时辰前以飞鸽回报情况,可是现在却如泥牛人海,一去无踪。红老板自己考虑一下吧!”
转向杨欢沉声道:“我们该怎么应付呢?”
以他的才智,仍一脸无奈地说出这句话,可知他已失去方寸。
杨欢正容道:“以左贤王的雄材伟略,天师的深谋远虑,全力来犯碎叶城,是筹谋已久的行动,绝不止于为占领碎叶城而满足那么简单。首先他们要把碎叶城所有势力连根拔起,不容任何一方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更重要是长期雄霸碎叶城,牵制大汉军队,左贤王便可以从容统一北方,我们现在是全无退路,唯一生机是先统一团结碎叶城,再全力与敌周旋,作置诸于死地而后生的打算。”
拓跋勇默然不语,陷入深思之中,暗自咀嚼杨欢的提议。
红子春容色惨白的呆望杨欢,眼神空空洞洞的。
杨欢长身而起道:“我还要去见南宫靖,我们再没有犹豫的时间,待会的钟楼议会将是敌我的第一次短兵相接。”
“砰!”
拓跋勇一掌拍在桌面上,断然道:“好!我和大家一起共进退,纵使战死,也要敌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红子春忽然低声骂了一串粗话,然后像变成另外一个人般道:“对!死也要死得像个汉子,今趟把我也算上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