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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彼美映雪 第二节(1 / 2)

 韩十七忽然思索起人生的大道理,浑然忘却小源丫鬟正在述说大小姐的悲惨遭遇。()此时手臂被人一碰,回过神来,却见丫鬟不悦的看着他。他颇为尴尬,摸了摸后脑勺,道:“对啦,大小姐的右手小指断了,是怎么一回事?”丫鬟闻言咬了咬唇,显得十分愤恨,道:“小姐被迫与姑爷的灵牌完了婚,整日以泪洗面……”韩十七一听,心头一沉。他以前在乡下,也听过这样的风俗:如果女子与男子定了亲,未过门而丈夫夭亡,称作“望门寡”,其后如果男方照旧迎娶女子过门,叫做“结阴婚”。却没想到美丽温柔的大小姐,也会落到这般凄苦田地。他此念闪过,强压下心中的凄楚,却不敢再开小差。只听丫鬟续道:“有一次,府里的大王子喝醉了酒,跌跌撞撞来到这里。见小姐貌美,色心顿起,强行要跟小姐……欢……欢好。小姐拼死不从。那大王子大怒,抽出一把匕首,削断了小姐一根小指。小姐当场痛晕过去,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被……已被……”

韩**怒。他今日大开杀戒,血洗算命馆,原本内心的仇恨消去了七八分,不再容易激怒,但此刻听到柔弱的大小姐被大王子**,只觉体内热血翻涌,发指眦裂。

就在此时,房门推开。宋映雪捧着几件衣服进来,说道:“十七,你身上那套衣裳又破血又多,不能要啦,这里有一套袍子,你将就着穿。”丫鬟低笑道:“十七少爷,自你来之后,小姐变得有生气了。”宋映雪脸色略显红晕,道:“十七,你先洗,待会儿我想问……想问你一些事情。”韩十七见她言辞吞吐,心中了然:大小姐定想询问苏大哥的近况,但自己与苏大哥在真定别后,再无他的音讯,这可如何是好!

宋氏主婢走后,韩十七将门反拴,脱衣沐浴。他长这么大,尚从未在大浴桶里洗过澡,兼之天气严寒,泡在热水之中,那份舒坦,可就甭提了。他正坐靠在浴桶里享受,忽听前院传来敲门声,有人高声恭敬道:“雪王妃,奴才郝立三前来请安!”接着有人走出前院,却并未开门,小源问道:“什么事?”郝立三道:“今日京里有凶徒流窜,王爷担心府内安全,特着奴才巡查。小源姐,琼阁没有可疑人迹吧?”

韩十七听得心头一紧,只听小源道:“没事没事,如果这院里有凶徒,我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儿与你说话么?”静了片刻,郝立三又道:“小源姐,能否通传雪王妃,让奴才派两人入院瞧一瞧?”末了解释道:“这二人是女奴才。”小源斥道:“大胆!”郝立三忙道:“小源姐恕罪!这是王爷的吩咐。老夫人和惠王妃的院子都瞧过了,接着还要去文睿郡主的院子,再往后,轮到其他姨娘的院子。”

照他这么一说,入内探查势在必行,小源也不好阻拦。韩**是惶急,自己被发现尚在其次,切莫连累了大小姐。他胡乱擦干身子,由于动作颇大,许多结痂的伤口破裂,血水登时又流了出来。他顾及不得,稍许印干血水,把大小姐拿来的里外衣裳套在身上。恰在此时,宋映雪匆匆来到门外,低声道:“十七,好了么?快出来。”

韩十七倒掉满桶血水,卷起沾血的衣裳,打开房门。宋映雪带他进入后院正中一间上房,东瞧西望,指着一张锦绣大床道:“十七,你藏到床下去。”韩十七将血衣往床下一丢,爬了进去。

他趴在床底,脸部朝外,这才打量房内的摆设。只见床前有一张雕花木桌,桌边两张木椅披着雪白的绣花毛垫,对面一张梳妆台,台上头饰胭脂,一应俱全,壁上挂着一副工笔仕女图。他方才进房匆忙,无所感受,此时但觉满室幽香,猜想是大小姐的卧室,惟有北首一条长案上摆着一个木架,托着一把带鞘长刀,与这香柔的闺室氛围,格格不入。

正自奇怪,忽听院外有男子大喝:“大胆奴才,闪开!雪王妃的院子,交由本王子来查!”韩十七瞥眼之间,但见大小姐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这时前院雪地被踩得嚓擦作响,来人走路十分有力。那人穿过前院、中庭,又走过后院,径直往这间上房而来。途中似乎推了小源一把,小源啊地一声,摔倒在地。韩十七一拳捶在地上,愤怒地想:“此人定是那衣冠禽兽大王子!”

宋映雪慌忙朝房外走去,刚到门口,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威猛的华服男子走了进来。韩十七瞧得真切,只见此人长相与耶律曷鲁相仿,较为俊朗,但更多暴戾之气。宋映雪连连退身,靠到床前桌旁,右手背到身后,在桌上的针线筐里摸出一把剪刀。华服男子看着宋映雪,嘿嘿笑道:“雪王妃,本王来啦!”他的汉话颇为生硬,又道:“噢,不!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应该是:小娘子,相公回来啦!哈哈哈哈。”他大笑一阵,突然板起脸道:“雪王妃,你又想玩什么剪刀把戏?!”

宋映雪忽然慢慢退到床边,坐了下去。韩十七见她双足踩地,十分用劲,已然明白大小姐的意图:“她挡住床口,担心我冲动出床!”一想到大小姐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挂念他的安危,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悲伤。华服男子脸现色喜色,狎笑道:“这才是相公的好娘子。汉人有句话: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少说也有千日之恩,何必自讨没趣?”说罢走到床边,显是一把搂住了大小姐。大小姐在拼命挣扎。接着啪的一声,一把剪刀抛弃在房中。

大小姐自华服男子进屋,始终没哼一声,也没叫一句,再无当年半点娇弱之气。韩十七心中大悲:“大小姐好可怜!她原本可以一辈子得娇得宠,做一辈子娇滴滴的大小姐,谁知造化弄人,如今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身处异邦,受人气、受人辱,没处倾诉,更没人管,只好自己变得坚强起来。”转而想到华服男子,心道:“这是你自己找死,须怪不得我!”

正欲起身,忽听华服男子咦的一声,然后用力的嗅了几下,说道:“不对,有血腥味!”说罢离床而起,东闻闻、西嗅嗅,眼光便要转向床下。此时宋映雪慌忙站起,挡在华服男子身前,说道:“王子,您……您一定闻错了,明明是……是妾身的香味。”她这句话说得声若蚊吟,又干又涩,反而格外勾人心弦。

华服男子哈哈一笑,一双大手用力搂按在宋映雪的臀上,埋首在她胸口狠狠地嗅了一嗅,**道:“这儿自然是雪妃的香味。不过,方才嘛……”说着扭头朝外,又想嗅寻那血腥味。宋映雪忽然抬起右手,扳着他的脸颊,说道:“那……那是哪一般味道好闻?”

但凡是一个男人,听了这句话,莫不会振奋难抑,整军待戈。但华服男子是历大事的人,他见宋映雪举止反常,心中登时起疑,忽然一把抓住她的双臂,往外一推,沉脸喝道:“你这般做作,是否房内另藏男人,想蒙骗于本王?!”他时冷时热,时喜时怒,端的是喜怒无常。宋映雪被他一推,啊的一声惊呼,摔倒在大床之上。她今日为救十七,委屈求全,伤心难过,再也忍受不住,嘤嘤哭将出来。

就在此时,忽听房外有一女子冷冷地道:“好哇,大王兄,你又来这里欺侮二王嫂!”华服男子正打算在房内查看一番,闻言与韩十七同时打了一个激灵。华服男子连忙笑道:“啊,原来是王妹。王兄来琼阁,是搜寻那流窜的凶徒。正巧,王兄搜完了,这就出去。”说罢袍袖一拂,大剌剌地踱步出院。韩十七却在想:“是她!我的大仇人!”他的心忽然怦怦而跳:“这位王兄欺侮大小姐、这位王妹害死先生。我现在出去,杀了他兄妹俩,便甚么仇都报了!”他的身子渐往外挪,忽然眼前一暗,原来大小姐站了起来,裙摆挡住了床口。他的杀念一闪即逝,暗叹一声,埋怨自己何以变得如此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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