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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九天帮派 第二节(1 / 2)

 翎儿刚刚回到藏身处,那群人奔到篝火旁。()韩十七望外一瞧,人人面善,却是西夏国舅的一众手下。他们总共十三人,为头的是崆峒剑派的胖子贺达文。那个唤做“阿祥”的年轻崆峒派弟子四处瞧了瞧,指着黄山派弟子离去的脚印,兴奋道:“师兄,你看,那小子往这边跑了。他离开不久,我们应该很快能追上。”贺达文嗯了一声,仔细观察片刻,原本笑嘻嘻的脸色渐转凝重,许久不作声,后来扫视一眼同行,右手虚拍,道:“兄弟们,先坐下来休息片刻。”阿祥面现迟疑之色,询问道:“师兄……?”

贺达文瞪了他一眼,道:“叫你坐下就坐下,偏有这么多废话。那小子刚走不久,听说两只脚都受了伤,还能跑得掉么?兄弟们一宿未睡,先养足点精神,等会儿说不定有一场剧斗。”这群人中有七个西夏人,原本有些不满这个拖拉的决定,闻言也坐了下来。阿祥拿出干粮分发给大家,然后自己拿着一块面饼,一边咀嚼,一边道:“还是师兄神机妙算,猜出那小子往后山逃走。等我们宰了他,让国舅爷娶了辽国文睿郡主,那可是奇功一件。”众人听了,纷纷称是,言辞中对贺达文大加赞谀。一人道:“那几路人马在城里搜捕,仗着自己人多,各据一地,不许我们穴足。哼,搜吧,搜吧,叫他们搜吧,搜到天荒地老好了。哈哈。”众人哄笑。又一人道:“那个狗屁‘柳城郡王’的龟孙子最是可恨,地头蛇又怎么啦?真是欺咱们太盛,早晚要收拾他。”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编派其他七路人马的不是。想必这些西夏武士在昨夜捉拿韩十七时,因国微势薄,饱受七路人马的挤压,是以坐在这偏僻无人处,不免大发牢骚。崆峒剑派的弟子还好一点,毕竟身属汉人,不过是礼聘于西夏,那七个正宗西夏人就不大好受了,被说到伤心处,叽里咕噜吼得青筋暴凸,只恨不得就此冲入城中,把其他七路人马杀得哭爹叫娘。

贺达文皱了皱眉,等大家发泄了一阵,说道:“好了,大家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说点正经事。”待众人静了下来,说道:“我们受了一些窝囊气,背后发发牢骚没关系,兄弟们注意了,可千万别当面表现出来。”一个崆峒派弟子道:“师兄,什么当面不当面的!我们再也不想见到他们,要见也是兵戎相见。”贺达文喝道:“胡说!我们是西夏的使者,代表着一邦之仪,岂能为了一点小怨而生大嫌?”那个弟子被训得闷闷不乐。贺达文叹了一声,道:“大家说说,我们这次随国舅爷来辽国,为的是什么?”阿祥道:“为了国舅爷相亲啊。”贺达文一拍大腿,说道:“照啊,国舅爷相亲,才是我们的头等大事。刚才阿祥也说了,让国舅爷娶了辽国郡主,那才是奇功一件。到时候大家加官进爵,些许恩怨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精神一振。阿祥第一个站起,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追吧。”贺达文摇头道:“不行。”阿祥奇道:“为什么?”贺达文想了一想,道:“大家知道我为何劝各位抛却个人成见么?因为——我想借助他们的力量。”见众人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大家觉得以在座各位之力,相较那小子如何?”一个崆峒剑派弟子道:“他虽然厉害,但如今双脚受了伤,还有什么……好怕的!”他说话犹豫,明显底气有些不足。贺达文道:“各位不可大意,他受伤的地方是脚,听清楚了,是脚!手,依然是可以握刀的。几日前,我们有三位兄弟,被他一刀腰斩,那一刀的凶狠、那鲜血淋漓的可怕场面,想必大家终生难忘。就在昨晚,在王府之中,群雄环伺之下,他来去自如。身份尊贵有如耶律公子,仍被他一刀取命;武功高强有如拉萨宗巴,仍被他一刀断掌。非是我长他人志气,这小子的刀法,实在是太狠了!大家老实说,在他能握刀的情况下,合我西夏众人之力,有把握对付得了么?”

众人听了不语。贺达文又道:“你们再瞧瞧这些脚印,明明不止一个人。我听说这次来御园捣乱的,还有中原的黄山派。黄山派位列中原武林名门第二,想必手段非同小可。若是那小子与黄山派一起,那么我们的胜算,又有多少呢?”一众西夏武士默不作声。阿祥忽然道:“师兄想通知其他几路人马,让他们替我们打先锋?”贺达文嘿嘿一笑,道:“我希望他们之间能拼个两败俱伤。”阿祥道:“万一他们哪一路得了手呢?”贺达文略一沉思,道:“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可能,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就要看我西夏的福气了。大家也不必过虑,他们几路人马都追上去,必定明争暗斗,一家想独占鳌头,自会有其他几家打压,想得手?嗯,若非实力超强,难之又难。我们藏在暗处,螳螂捕蝉,却是机会甚多。”

众人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一齐钦服。接着,贺达文分派几人回城散布少年刀客的行踪,并携带坐骑过来,其余人慢吞吞的尾随跟踪。诸事已毕,分头行事。

西夏人一走,一处树丛摇动,八位剑客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个瞧不出年纪的老妇人。韩十七定睛一看,除了老妇人,其他七人也有些面熟,原来他们是吐蕃的天山剑派弟子。那老妇人头发稀疏,满脸皱纹和癍疮,皮肤黑黑黄黄,骨瘦如柴,十指指甲又尖又长,就似饥饿了很多年一般,但她一身穿着,却又十分华丽,绫罗绸缎,色彩鲜艳,显得怪异不类之极。其他七位天山弟子对她甚是敬畏,垂首而立,站位离她颇远。老妇人哼了一声,嘴角挂着讽笑,嘶哑着声音道:“好一个‘螳螂捕蝉’,这姓贺的倒是有点小聪明!”一个天山弟子忙道:“姓贺的再聪明,也不及师叔智慧的万分之一。他‘螳螂捕蝉’,师叔‘黄雀在后’。”

老妇人听得十分受用,突然双目一寒,沉声道:“他所说的‘少年刀客’,便是杀死我儿的凶手?”那天山弟子身子一颤,道:“是的,三师兄被那少年刀客一刀杀死,当时在王府大厅之中,人人有目共睹。弟子和众师弟舍命报仇,却……却根本不能近身。”老妇人仰天双目一闭,似乎在抑制心头的悲绪,过了好半晌,这才缓缓睁开双目,说道:“师叔不怪你们,连拉萨宗巴都被他破了大手印,足见他的猖狂。你们放心,师叔已经来了。我一定叫他万毒钻心、肝肠寸断、七窍流血、痛不欲生,全身腐烂慢慢化脓而死!不叫他后悔此世为人,我‘天山毒母’以死陪我儿!哈哈哈哈……”她前面几句话还算正常,后面越说越凄厉,越说越恶毒,有若疯狂。

旁边七个天山弟子浑身战栗,噤若寒蝉。天山毒母长袖一甩,道:“走,随我追上去!”

韩十七听此妇如此恶毒地诅咒自己,不禁手足发抖。翎儿也吓得脸色煞白。两人怔了半晌,韩十七忽然道:“快点,咱们快追上去。若是他们因我而加害了唐四哥他们,我百死难辞其咎。”见翎儿伸手来背他,说道:“不,咱们坐马。我的腿后侧虽受了伤,但趴在马背上应该没问题。”先前在湖边急于为他裹伤,翎儿没有虑及男女有别,此刻要重新背他,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不再强求。

韩十七趴在马前,双手抱着马颈,翎儿坐后,策马狂奔。这一路上有三起人马,皆相距不远,后两起还躲躲藏藏的,警惕性甚高。两人策马远远兜圈,并借助林木遮掩,没有多久,绕到黄山弟子前面。

唐品文见到韩十七,又惊又喜,待看到翎儿身穿宽大的长衫,面蒙布巾,估计是“侠女”,便要开口道谢。韩十七急道:“唐四哥,后面跟着两起人马,咱们要快些想个法子甩掉他们。”唐品文等人吃了一惊。罗品南昏迷不醒,黄山派的担子便落在唐品文身上。他此时表现得很冷静,听到追踪者均没有骑马,道:“不怕。我们昨晚来时,坐骑便藏在前面两里处。小西,你们再走快点。”袁品诗功力最差,脚步不快,便把罗品北搁在马背上,让翎儿跟在马旁扶持。

众人加快脚步,来到藏马点,迅速换马,照旧让黄山三个女弟子各携一人,翎儿独乘一骑,另两马空着。七马速奔。后来,罗品南带领大家时而直走、时而岔走、时而左奔、时而右行,又着韩十七、翎儿另带空骑分道兜圈,故布疑阵。

这么左转右拐,一直奔了一个时辰,来到一道小溪边。溪里融汇了两旁的雪水,颇为宽大。唐品文经过这一阵的奔波,身子已十分虚弱,此时却面现喜色,要众马入溪,逆水走了一炷香,才策马上岸。行了一段路程,停马歇息,令三个师妹回身抹去上岸来一路的马蹄脚印。至此,众人始放下心中的惴然。

唐品文神色甚是憔悴,坐在雪地上摇摇欲倒,但他坚持为师兄弟把了脉,皱眉道:“师兄、师弟的状况很不好,亟需用药和静养治疗。”罗品西凄然望着哥哥和弟弟,眼泪簌簌而落。唐品舞和袁品诗也陪着难过。

唐品文喘了几口气,道:“当务之急,找个地方落脚。我开个药方,给师兄师弟煎服。不过,有几味药或许买不到,须得……须得我亲自去采。”唐品舞搂着师姐泣道:“都怪我,不跟哥哥学医术。现在哥哥也受了重伤,我一点都帮不上忙。”

罗品西垂泪道:“四师兄,我们接下来还回赵家庄吗?”方才走了一个时辰,前行远远不止三十里,如果去赵家庄,便须掉头回转。唐品文道:“不去了,我们直接回大宋。”罗品西道:“那掌门师妹交待的另外一件事……?”唐品文道:“二师兄和小师弟的性……身体要紧。”他本要说“性命”,但怕引起罗品西心慌。罗品西道:“是。我们向前走,寻一个可歇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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