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诗会里,所谓的才子所吟咏之诗,尽皆南朝浮艳之风,通俗点说,都是些艳词,辞藻华丽却内无一物,没有风骨,让呆在一旁的唐善识暗暗摇头,想来初唐四杰还不知道有没有出来或者是在哪个旮旯里玩泥巴呢!
长孙诠亦是站在一旁没有参加,面带微笑若春风拂面,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于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只有在一侧的唐善识从他眼里看出一闪而逝的讥讽之色。长孙诠似有所觉,转头给唐善识一个灿烂的微笑:“说起来,我们的唐大才子却是一直没有作诗,不如来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唐善识一愣,不想着长孙诠却是把话头引到了自己身上,说来虽然之前盗了张养浩和张若虚的诗让唐善识惭愧不已,毕竟他还没有炼出这样的厚脸皮来,秉着低调的风格,唐善识决定若非情非得已,便不再随便主动去偷诗,故而拱拱回道:“文章本天成,妙偶得之!所做诗词俱皆一时感慨之作,若是毫无灵感却强为之,不免落个无病之呻吟,不免落了下陈,小子我今日毫无头绪,还是不做得好!”
那马周听完击节道:“好个‘文章本天成,妙偶得之!’,这句说得好!真不愧神童,出口可成章!”
唐善识暗汗不已,想不到又不小心做了文坛大盗了,把陆游的诗给盗了,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那边厢萧锐看到唐善识就不顺眼,如今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哪还会放过,遂出言讥讽道:“不会做便是不会做,何必找出这么多的理由来!还妄称大唐第一才子!”说完得意洋洋的看唐善识笑话。
屈突申若凤眸一瞪:“善识不过是个小孩,便是做不出诗来,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萧锐你,为何屡屡为难一个小孩,肚量未免太小了!”
柴秀儿也说道:“还说善识,你自己也是没能够写出诗来!”
李蓉儿、殷素素亦是面露不愉之色。
萧锐闻言登时一张小白脸全羞成了红色,变成了猴**,让一边看热闹的唐善识暗笑不已。同时感叹道,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生的儿子会洞,他萧家都是些急性子的人,喜怒哀乐尽浮于色,心里藏不事儿来。倒是长孙家,却是皮笑肉不笑之人,尽管恨你恨得牙痒痒,却是满面春风的笑对这,真真是个口蜜腹剑之人,想来那长孙无忌也是个也是工于心计之人!
那长孙诠见萧锐惹了众怒,连忙要为自己的好兄弟解围,笑道:“是某唐突了,向唐兄如此年纪,能够写出诗来,便已是胜过在座多矣!让一个小孩子当堂作诗,不免有些强人所难!”
柴秀儿见长孙诠有意为萧锐开脱,也不好逼得太过,况且都是一起长大,虽看不起萧锐的小肚鸡肠,也只好放过他,转身又去和好姐妹们窃窃私语。
经此一闹,诗会有些冷场,唐善识也懒得注意,他本身自己则在想水泥之事,这些天来大唐,都不免有些浑浑噩噩的,待这穿越的新鲜劲一过,才想起应该认真做些什么?水泥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便宜老爹唐俭出了什么事儿,这些都是自己该操心的才是!
正暗自想着,却听到外面传来嘈杂之声,竟然越闹越大,一旁的萧锐本是刚刚生了一肚子气没处发火,如今听到外面的声音愈发感觉的刺耳,他怒道:“小二,怎么搞的,外面怎么这么吵,不知道我们正在举办诗会需要安静么?”
那房外小二连忙毕恭毕敬的跑步过来,擦汗道:“好叫各位公子小姐知道,刚刚店里抓到一个小偷儿,正商量着要把她送官府呢?那小偷死活不要,吵着各位,实在是小的们不是!”
“哦!”萧锐眉毛一挑,“京城繁华之地,天子脚下,竟敢行窃,还送什么官府?那只偷得就断哪只呗,没有了看他还怎么偷!”
“是,是,是……”那小二低着头道,“萧公子言之有理,只不过那小偷儿只是个小女孩,小的们看她可怜……!”
“恩!”萧锐不耐道:“可怜什么,小小年纪便做这龌龊之事,可见也不是个什么好坯子。若不给她来狠点,给她个教训,待长大了还不知道说不定就会做出断头的事来,你折了她的,也是为了她好嘛!”
“是,是,是,公子爷言之有理!小的这就去办!”小二弓着正待要出去。倒是一旁看热闹的唐善识忍不住了。
“慢,不过是个小女孩,有必要就折了她么,未免太狠了点!”唐善识怒道,这些王孙公子简直不把人命和王法放在眼里,一个小女孩只不过就是偷了点东西,便要断她的毁了她一生,未免太过草菅人命了。或许在他们眼里本来是人命贱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