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之扬心知若给她抢得先手,必是乖乖不得了。()长笑声中,附满锐金之气的右臂像电光迅闪般,随着标前的脚步,往身仍凌空的云秋练横扫过去。
强烈的劲气,立时布漫全厅。
费舍尔虽勉强可算是个好手,但比之两人自是相差甚远。
当华之扬行动时,他感到在华之扬四周处生出一股爆炸性的气旋,割体生痛,骇然下知机往后退开。
云秋练显是预估不到华之扬如此强横,但却夷然不惧,发出一阵夜枭般的难听笑声,在空中突然凭空地闪了一闪,不但避过了华之扬凌厉的一斩,还来到华之扬和凌风两人之间。尖长的指甲令她干枯的手宛若老鹰的爪子般往前一挥,登时爆起漫厅碧光莹莹的杖影,把两人笼罩其中,且无论速度劲度,均达至惊世骇俗的地步。最厉害是每挥一杖都生出像利刃般的割体劲气,使人难以防堵。
一时“嗤嗤”之声,有如珠落玉盘,不绝于耳。
费舍尔实力大逊,只是她碧玉杖带起的风声骤响,已令他耳鼓生痛,无奈下只得退至后门外。
凌风凝立不动,冷喝道:“乱披风杖法,果然名不虚传。”手中手印急闪,身前突然幻起一片冰盾,立时守得密不透风。以他一向的悍勇,又魔力大进,亦只采守势,不敢冒然进击,可知云秋练的威势。
华之扬却是杀得兴起,展开近身拼搏的招式,硬是撞入云秋练的杖影里,一派以命博命的格局。同时左手一指点出,刺正云秋练挥来的杖尖,只觉一股尖锐若利刃,又是沛然不可抗御的真气透指而入,触电似的硬被震退两步,心下骇然。要知现在云秋练同时应付他们两大高手,若单凭内劲,并不比两人加起来的力量强多少。可是她却能以一套玄妙之极的步法,绝世的轻功,使她每一刻都能移往教人意想不到的位置,什么天人交感亦不能在她身上派上用场。
若非功力因强化了经脉而大有长进,只是这一杖便足可教他吐血受伤。
“叮叮叮”之声不绝如缕,更添此战风云险恶之势。
华之扬再次冲前,加入战圈之内。
刀光剑影和华之扬变化无边的拳脚招式从四方八面往云秋练攻去,凌风在守稳阵脚后,亦改守为攻。
这老婆子竟招招硬架,恃着强绝的斗气和外功,粉碎了两人一波接一波的凌厉攻势,还碧光打闪,以手上的绿玉杖把两人全卷于其内。
杖声倏止。
云秋练居然又诡异地连闪三下,脱出战圈,退到入门处,不住急剧喘气。
马修斯则来到她身旁,探手为她背心,虎目圆瞪道:“都是你们不好,若累得我姥姥病发,我就宰了你们。”
两人正在发呆,既是啼笑皆非,更是心中骇然。这派头十足的老太婆的“乱披风杖法”已臻达出神入化、超凡入圣的阶段。那枝碧玉杖到了她那对干枯得像鹰爪的手上,已转化成无以名之的武器。不但可刚可柔,软硬兼备,还可发挥出鞭、剑、刀、棍、矛等各类兵器的特色,确是变化无方,层出不穷,教两人完全没法掌握。
如此厉害的招数,比之云梦亦毫不逊色。她的斗气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以两人强化后的功力,也丝毫奈何她不得。若非她“名闻天下”的哮喘病发作,他们两人多多少少也会受点伤。
但现下却是获益匪浅。
云秋练如此对他们全力施为,等若助他们完成了由青龙佩开始的整个经脉强化的过程。在生死相搏的极端情况下,他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竭尽所能,把力量发挥至极限,使全身经脉进一步贯连透通,达致完满的阶段。
两人同感震孩之下,却不知云秋练心中的震骇比他们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来她的乱披风杖法不惧群战,敌手愈多,愈能发挥借力击敌的妙用。加上她玄奥的步法,即使面对一个以上的敌手,但也像单打独斗般,不会有难以兼顾的问题。所以表面看以两人联手之力,都只能与她平分秋色,若她面对的只是其中一人,对方必败无疑的推论,绝不适用于这情况下。
换句话说,以云秋练的目中无人,亦没有办法在哮喘病发和变身前,收拾他们任何一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要同时应付两人,功力上的消耗自是倍增,哮喘发作的时间更随之加速,所以只对付一人时,仍是以她的嬴面大得多。不过若是她一上来就以变身状态对付华之扬他们的话,他们绝逃不过身首异处的下场。不过现下云秋练却是不敢贸然变身了。
云秋练忽然深吸一口气,老脸红晕一现即逝,然后停止喘气。
华之扬向云秋练行了个晚辈之礼,微笑道:“不如坐下先喝口热茶,有事慢慢商议,若小子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随便教训好了。”
费舍尔等自是心知肚明,华之扬是想借她们之口,把刚拟好的消息传递出去。
马修斯不悦道:“少说废话,就看在你们尚有点道行份上,饶你三人一命,交出青龙佩便可以走!”
三人中,只有费舍尔大惑不解,不明白为何在云秋练无功而退后,马修斯仍大言不惭的以如此口气说出这番话来。
但华之扬等人自不会当他在乱吹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