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之扬目送她远去后,一个筋斗翻上瓦面,朝酒铺的天井掠去。
凌风独踞一桌,闭目静*不动。
华之扬则在另一角,把几张椅子排成一张临时的床,仰躺熟睡,呼吸深长匀称。
今晚恶战难免,两人都努力用功,以保持最佳的状态。
大门张开少许,一道人影闪进来,迅如鬼魅的来到凌风桌前。
凌风睁目一看,讶道:“蓝倩你一个人来干吗?你好像不知我们是大仇家似的。”
蓝倩叉起小蛮腰,露出一个迷人的甜美笑容,道:“你是英雄好汉嘛!难道会见我落单便乘机下手?何况我根本不怕你。噢!竟然有酒喝,给我来一杯。”一坐在他对面的椅子,还随手抓起酒杯,递到凌风前,示意他作斟酒的服务。
凌风拿她没法,为她倒满一杯。
蓝倩左顾右盼,漫不经意地道:“你的情敌来啦。”
凌风冷静如亘,沉声道:“啸月终于来了!”
蓝倩目光回到他有若古井不波的俊伟容颜处,天真地问道:“你在教廷时不是总爱在披着头发吗?为何会改变这习惯,我欢喜你披着头发的样子,非常迷人。”
凌风放下酒壶,哑然失笑道:“你在黑暗圣殿见过我吗?怎知我是什么样子,迷人又或骇人。”
蓝倩没有回答,迳自把酒杯送到唇边,轻呷一口,盯着华之扬道:“他是否在诈睡?还是在偷听我们的密语?”
凌风对这位小妹妹大感头痛,索性不答。
蓝倩见他没有反应,把目光移回他脸上去,讶道:“你是否忽然哑了?”
凌风耸肩苦笑。
蓝倩放下酒杯,倾前煞有介事般道:“你的旧情人也随啸月南来,传闻她恨你入骨,要亲眼看着啸月斩下你的首级。”
凌风眼中抹过一丝淡淡的伤感神色,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蓝倩气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执行师命,和你动手!”
凌风双目精芒一闪,冷然道:“你来这里不可能是为了找我吧。”
蓝倩忽又甜甜一笑道:“我一个人怎打得过你,只是吓唬你吧了!人家赔罪好嘛!嘻!这个躺着的就是华之扬么?他长得真帅!”
凌风没好气道:“他已有心上人了。”
蓝倩露出失望神色,站了起来,狠狠道:“你代我告诉华之扬,教他远远离开你,否则莫怪我下手无情哦。”猛跺小足,一阵风般走了。
凌风一掌推去,敞开的门关起来。
就在此时,华之扬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背对着他们从天井升起。
只看此人的背影,至少有七、八成像陈松,又高又瘦,只欠了顶高冠,但却作修道士打扮,手上拿着一根式样高古的法杖。他腾升上来的姿势更是怪异无伦,手脚没有丝毫屈曲作势发力,也没有一丝魔力波动,而是像僵尸般直挺挺的“浮”上来。
华之扬心中大叫邪门,连忙低喝道:“教皇?”
那人仰首望往刚升离东山的明月,淡淡道:“奥斯兄久已不问世事,你尚未有那个资格。”
华之扬放下提起了的心,但仍丝毫不敢大意,只听此人能和教皇奥斯称兄道弟的口气,便知他是和教皇同辈的前辈高人。
华之扬从容笑道:“不知该如何称呼?法驾光临,有何指教?”
那人柔声道:“在下布泽,今趟来是想为我们奥术界尽点心力。只要你肯把取去的东西交出,在下会为你化解与青龙宗的仇怨,保证他们绝不再予追究。”<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