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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春谷”位于苗疆雷公山内,周围群山拱卫,谷内树木苍翠,溪水晶亮透明,瀑布垂直飞泻,气势夺人,处处鸟语花香,因其地势险峻故而人烟罕至。()可是若能深入谷内却可以看到几处苗家的吊脚楼以五行八卦的方位排列,显是有人在此隐居。

此时谷中的一间吊脚楼内坐着三人,其中一个老者身穿黑色对襟上衣,身形矮胖,略显硕大的头上已是须发皆白,神态略显疲倦;另一个中年大汉身穿白色长衫,体态魁伟,一张古铜色的脸上长满连鬓络腮胡须,不怒自威;而第三个人则是一个身着青衫的文士,肤色苍白,毫无血色,便似常年不见天日一般。只听那大汉言道:“都怪我晚来了一步,还是没有来得及将‘炎龙丸’带给恩公。”那老者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道:“独孤世兄,前次我给你疗伤的时候便说过,你我两家本是世交,以后休要说起什么救命之恩,你怎么又忘了?”那大汉原本豪爽,听他这样一说,便不再客套,改口称道:“那侄儿就不再客气了。伯父所说要陪同沈笑兄弟出谷之事本当遵命,只是现在我独孤天正是身在难中,沈兄弟与我同行只怕是要受我连累,若有闪失可是我的罪过!”那老者道:“江湖之道本就不是什么坦途,既然冥冥之中他注定要成为武林中人,那究竟如何便看他自家的造化了。”那青衫文士也道:“我回春谷虽然不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也自有保命之法。沈笑虽然艺业不精却绝不会拖累了独孤兄。况且独孤兄夜闯皇宫却不屑对那班老弱妇孺动手,当真是大丈夫的作为,这份胸襟气度小弟十分佩服,若能于独孤兄交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虽然独孤兄现在被贵教误会是杀害副教主的凶手,但我想独孤兄对于大对头朱元璋犹能手下留情,又岂是动手加害自己朋友的恶人?我们既然是世交,我必然要帮你洗脱冤枉,方对得起彼此的先人。”

那大汉正是独孤天,当年曾因机缘巧合受过那老者的救命之恩,他为人恩怨分明,在谷中养伤的时候与那老者推演武功时,听说沈笑所练内功有极大的隐患便把此事放在心上。待得伤好之后重入江湖他便一直暗中寻找可以补救这一隐患的灵药。因此当他得知高丽国进贡了对于沈笑武功修为颇为重要的“炎龙丸”时,虽然自己身有要事却还是千里奔袭,夜闯禁宫盗取了丹药。

在寻常人眼里朱元璋是明教的仇人,他进宫去大可以趁机杀了朱元璋报仇。可独孤天不愿动手却实有深意:一来是因为他见到朱元璋已经是油干灯枯,不屑动手;二来他本是胸怀大志之人,一向便觉得朱元璋亏欠明教的乃是一座锦绣江山,明教与他朱家可不是寻常的江湖恩仇,单只杀了朱元璋还有他朱家子孙继位,那于明教大业并无裨益,必要帮本教从朱家手里夺取社稷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

独孤天身为明教的光明左使,这些年来闯荡江湖暗中结交各路高手便是为了图谋大业,此时虽被本教弟兄误会却不忘志向,眼见沈笑乃是真心和自己结交便不再推辞。只是他师徒始终说与自己是世交,却颇令自己疑惑,当下说道:“贤师徒如此看得起我,我若是再加推辞便是瞧不起好朋友了。伯父尽可放心,但使我独孤天一口气在必然会保护沈兄弟周全。只是伯父一直说与我乃是世交,我却从没有听家师说起‘回春谷’这一门派,其中细节不知道伯父可愿赐教?”那老者道:“这事老朽原要向独孤世兄和小徒详加说明的,前次独孤世兄来谷中的时候,笑儿还在闭关修习。时机不到便没有向世兄说明,倒不是刻意隐瞒...”

当下他便把“回春谷”的来历向独孤天与沈笑细述起来:“据此二百余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绝顶剑客。此人行事亦正亦邪,初出江湖黑白两道便各有成名好手少在他的剑下。因他行踪诡异,手段图拉,武林中人对其畏之如虎,便送了个‘剑魔’的称号给他。而他自己却自称为‘独孤求败’,扬言遍访天下挑战当时最富盛名的二十三位顶尖高手以求一败。

这二十三位高手中既有一派宗师也有独行游侠;既有白道侠士又有**巨寇,皆是当年武林中的一流人物,众人分散各地自不必说,有几位归隐的隐士更是难觅踪迹。而且在寻找这些人的过程中更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危机,需知战败者固然要想方设法找他寻仇,便是与他毫无恩怨者也期望能战败他而扬名立万。所以在武林人物看来,他这誓愿要想如愿实在难如登天。然而,众人的疑惑不久便化作烟云。

独孤求败首战的对象乃是少林寺方丈虚峰大师,他不但用一柄玄铁重剑战败了虚峰,而且还在少林寺前刻下了之后要挑战的二十二人的姓名。虚峰大师在江湖上向来以内力深厚见称,一柄降魔宝杖重逾百斤,罕逢敌手。独孤求败在斩断他的降魔杖之后还能运用内力以指刻字,这份功力便足以骇人听闻,也使原本心存疑虑的人对他刮目相看,更使接下来的二十二人起了警戒之心。

中原镖局总镖头龙归田在接到独孤求败的战帖后,借六十寿辰之际邀请了数十名江湖高手商议对策。可是就在他寿诞之日,独孤求败如约而至,在群敌重围中将龙归田打成重伤,又将朝廷御赐的匾额击碎,让他担了个欺君之罪,和族锒铛入狱;云州秦家寨大当家秦瑞乃是龙归田的好友,家传‘五虎断门刀’刀法威猛,接到独孤求败的挑战书之后,秦瑞决意为好友报仇,密令寨中八位副寨主率领寨内三百喽啰布下天罗地网。独孤天凛然无惧,决战之日由寨门杀入,厮杀了半日后冲入‘聚义厅’去斩了秦瑞的首级,这一战血染秦家寨,‘五虎断门刀’门下弟子精英尽失,云州秦家寨威名一落千丈,在江湖中风消云散;塞北巨寇公孙狼生性狡诈,接到独孤求败的战帖后自忖难敌他的玄铁重剑,为求苟活决意远遁江南,几日后却被钉死在徐州城南关城楼上,全是经脉被人尽数震断,又遭割耳剜目、削鼻断舌之酷刑,死相之惨实属罕见,若非身旁又一行血字写明‘独孤求败诛杀公孙狼于此’,别人几乎辨认不出是他……

接连几战,使江湖中人逐渐摸透了独孤求败的习性:若是接受挑战之人光明正大地与他决斗,他在战败对方之后便悄然而逝,丝毫不加为难;可是对方如果要暗中设计陷害他,或是避而不战,他便会用疯狂的手段以牙还牙。因此,名列在他挑战表上的高手大都不再多作无谓之事,而是加紧练功、自求多福。只可惜十几场挑战下来,独孤求败剑下竟无百招之敌,无论对手是内力深厚还是招法精妙,玄铁重剑到处无不望风披靡,使武林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不少有远见卓识的江湖智者更担心独孤求败在完成挑战后,武林中唯其独尊,他若存心独霸江湖便再难加以控制,因此对独孤求败的行踪倍加关注。

独孤求败挑战的第十七位高手是‘青州儒侠’林惟庸。此人文武全才,其时已退出江湖,‘大隐于朝’作了青州府知府。独孤求败将他约至泰山日观峰比武,非但引来了江湖豪杰的观战,朝廷也特令青州府、泰安府调拔出一千官兵以作策应。

决战之日,泰山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日观峰上人头攒动,聚集了前来观战的江湖豪杰与守卫官兵。独孤求败盘膝坐在‘探海石’上,身上没有戴任何雨具,对于逐渐密集的雨点毫不在意,远远望去仿佛化为石像与‘探海石’融为一体。而林惟庸却迟迟未见露面,使众人不由怀疑他是否怯战不出了。

就在群豪等得心焦火燎之时,林惟庸才斜骑青驴登上日观峰。他不但手中拿着雨伞,而且还身披蓑衣、头戴箬笠,将浑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风,神态悠闲地如同乘雨登山的文人骚客,丝毫不见江湖中人的豪气。

林惟庸飘身下驴,举着雨伞缓缓走向孤独求败,步履从容,好像要到朋友家中赴宴,观战群豪见之都是精神一振。因为在此时还能从容面对独孤求败的挑战,此人必定是对自己的武功有相当的自信,或许会抑制住独孤求败的霸气也未可知,因此众人都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林惟庸的一举一动,对此战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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