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1 / 2)

 汪慎的队伍开到临近北平二十里路时,早有探马来报:“北平城城门大开,不见有何动静。()”汪慎心中还记得分手时杨参军的话:“听说沈笑已成了北平主帅,这小子能够在齐、黄两位老大人布下的天罗地网中从应天府从容脱身,脑子里的鬼花样必定不少。先锋不可太过轻敌,若一举可下自然最好,若是对方早有防备,急不可下,则请先在城外扎下连营,等元帅大军来时再作道理……”

杨参军说这番话是出于好心,却没想到更激起了汪慎的性子。这次出征韩追之所以要竭力派锦衣卫随行,其实倒不是存心要与李景隆为难,而是出于维护锦衣卫的颜面。当日齐泰安排锦衣卫监视各府王孙公子,他们却被沈笑、朱高炽从容逃脱,虽说依仗皇帝宠信而未受到责罚却使得身为锦衣卫统领大臣的韩追在朝臣同僚中大失颜面,因此当李景隆奉旨挂帅后韩追便在建文帝面前保举自己的得力助手汪慎出任先锋官,临行前又语重心长的对汪慎说道:“老弟是咱们这镇抚司衙门中最懂行军打仗这一套的,这次你出去可是为咱们锦衣卫兄弟争面子的,凡事都要抢在头里才是……”正因为此,汪慎才不顾李景隆的吩咐安营扎寨,而是刻意的来攻打城池争夺头功,杨参军的话有岂能使他有所改变。

汪慎听探马汇报说城中毫无戒备便着实起了疑心,其实在别人面前他虽然显得漫不经心,实则在他心中已是十分慎重地将沈笑当作劲敌来看待,因此他认定北平还无戒备绝非是沈笑疏忽大意,相反可能是暗藏杀机。只是他派出的探马早已将北平城中的军情摸清,知道城中守军不足八千,如今自己统军四万,已经是守城燕军的五倍有余,想来定然不致于以五敌一还要落败,因此只是密令众将小心提防便继续向北进发。

为了以防万一,这汪慎行事极为小心谨慎,经过询问向导官知道在这短短十余里路上便有一处极为险峻的所在,名曰“夹蜂道”,可以埋伏伏兵,因此在达到探马回报后便将四万人马分为三队,前队是由副先锋周立带领的五千军卒;将粮草辎重放置在中军,由汪慎亲自统领二万五千人护运,又令参将常勇率一万人马作为后队,三队互为策应以保万无一失。

明军的前队原是作为探路之用,所以在行经夹蜂道时汪慎等到前队全部过去后又等了片刻,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后,自己才率领中军缓缓走近夹蜂道。

汪慎在马上扬目四望,只见这夹蜂道是在两山当中的一条狭长走廊,宽不过五步,两边山壁笔直陡峭,山石嶙峋、寸草不生,抬头往上看只能看到一线天色,好像是用鬼斧神工在山上劈出来的一条裂缝,山势虽然不高却是颇为险峻,汪慎不觉得在心中暗自留神。

明军的中军大队行进至夹蜂道正中时,汪慎忽听得两边山崖上传来一声长啸,抬头看时却见有十几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站在崖边一齐向自己连连扬手,汪慎见众黑衣人扬手处闪出点点寒星,立即觉察到他们是在用暗器偷袭,叫了声“小心!”用手中钢枪舞起一道枪影将自己与坐骑护住。汪慎身边的亲兵得了他的吩咐早有防备,也纷纷举起藤牌护住自己,除了刚开始时有几个兵士因措手不及受伤倒地之外,黑衣人的暗器都射到了藤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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