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投石机的阻力臂上爬过来了,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负责在一旁掠阵的美女,终于看懂了对方的意图,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
雷霆和李子木被对方缠得太紧,一时无法分身,雷霆随便吼了一句“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们这里也腾不开手!实在不行就退过来,咱们合兵一处,再想办法”
美女看到那三个黑衣人都顺着绳子,先后向着投石机的阻力臂爬了上来,而一时又找不到阻止对方的办法,更没有消灭对方的策略,又不敢擅离职守,她只有站在城墙上直跺脚,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李子木心里也知道,把这么一大摊子的事交给她,确实太为难美女了,但也不能怪雷霆不负责任,因为当前自己这边确实抽不开人手。这只能怪自己先前在审视战场环境时太大意了,没有很好地评估战场上这些工具的作用,也没有提前处理掉投石机这个隐患,更没有想到敌人会在这么短地时间内,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漏洞,而且还揪准了机会,一下便捏住了己方的死穴。
面前的敌人仿佛看到了李子木他们现在的窘态,很显然,他们已经不能两边兼顾了,金刚等人现在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只要黑衣人一旦冲上城墙,他们的几路人马就将在城墙上胜利会师,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弹冠相庆,或者举杯庆贺了这一场伟大的胜利了。
所以田鸡他们现在士气突然高涨了起来,他们内心更加地兴奋,手上也更加地卖力。由此一来,此消彼长,战场的平衡瞬间被打破了,一时间雷霆和李子木倒有点吃不消了,被对方逼得手忙脚乱,洋相百出。
但抽不开手,并不意味着帮不上忙啊!李子木手上全力应付着对方的攻击,脑子里在飞快地转动。投石机那里的状况就像一张张电影画面,不停地在他的脑子里面转动播放。
任何东西的存在都是有利有蔽,只是看利大于蔽还是蔽大于利,这便是哲学上所说的事物的两面性。这些投石机,如果好好地加以利用,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为自己服务,成为自己手中厉害的武器;如果用不好,或是被对手利用了,那他就会成为伤害自己的工具。想到这些,李子木的脑袋便更加活络了起来。
“找到投石机的机关,再击发机关装置,送那些王八蛋上西天!”李子木刚才看过那些投石机,知道每一个投石机都处于待发射的状态之中,所以他急中生智地吼到。
美女听到李子木的一声大吼,心里便有了主意,她如梦初醒一般,快步跑向投石机。这时那个叫向井的黑衣人已经爬上了投石机的阻力臂,他得意地大张着他那张哈蟆一样的大嘴,皱着那一小撮仁丹胡,呲着那一口的大黄牙,叫嚣着向着城墙这边冲过来。
他那张大嘴一旦张开,仿佛把他那撮仁丹胡子和那一对像鳝鱼一样的小眼睛挤到了一起,让那张看起来本来就十分猥琐的脸,变得更加恶心,完全可以把它的这副尊容,当作是节食减肥的最佳特效药来推广使用。
他可能是想利用他那像恶鬼一样的丑恶形象,和来自地狱深处的恐怖气息,把美女吓跑,甚至是吓晕,那便是最理想的效果。
美女看到投石机旁边有一个大木锤,而木锤旁边还有个机括,时间紧迫,她必须争分夺秒地与对面的那个来自地狱深处的死神较量。美女冲过去,提起木锤,不加思索地向着机括砸去。
向井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看到自己眼前的对手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美女,他的内心更加狂妄,手脚的动作也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从而也加速了他体内肾上腺素的分泌,加速了他的血液循环,更激起了他那种原始的兽性。
他甚至不再用双手保持平衡,反手抽出了身后雪亮的武士刀,高举过头顶,大叫一声“八嘎,支那人,统统死了死了的!”脚下更是像踩着风车儿一般地窜了过来。
机括一转动,下面一张支撑着重锤的木板突然拆开,重锤一下子往下掉了去,而重锤的顶部有一条粗大的绳子,连着投石机的动力臂,拉着动力臂急速往下坠去。
在动力臂急速下坠的同时,投石机的阻力臂则急速高高翘起,就像是上帝手里挥舞的一条鞭子一样,直直地扬了起来,把站在上面正准备跑过来的黑衣人——向井,高高地抛了起来,向着城墙外的石壁弹射了出去。
向井以为那段投石机的阴力臂是他通往胜利的凯旋门,是他加官进爵进阶梯,但没有想到事与原违,这段短短的阻力臂居然成为了他的黄泉路上的奈何桥,这段路就是他生命中的不归路。就像当年的董卓,兴致冲冲地从媚坞赶来长安,准备受禅为天子,却没有想到,登封禅台之路,却成了他的断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