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这些,殷天玄又习惯性地闭上了他那双本来就什么都看不到的双眼,脑子里把这些零散的画面和文字串联了起来,对藏重勇夫的所说进行了简单的判断,认为对方所说,大体上还是可信的,只是有几个小小的疑点,他现在还没有搞明白。
最大的疑点便是那个道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最后也没有交待清楚去向,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应该要有相应的记载,但他却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不符合常理,看来这个道人身上一定还隐藏着一些秘密。
如果要想彻底弄清楚脑子里面的几个问题,找到最有力的佐证材料,可能还不能随便听信他们东瀛人的一面之辞,应该到藏重*美驻防的腾越地区,去查阅一下当地的方志史实,以及一些闲闻野趣,重点还要了解一下当时的一些传说,这样才能从另外一个侧面印证东瀛人说的话是否真实。
江上飞受的是一些皮外伤,人又年轻,所以恢复得比较快,既然殷天玄有这样的想法,那他就是当仁不让的忠实执行者。
几天后,江上飞从腾越地区忽忽赶了回来,他从官方及书面上所了解的情况与东瀛人所说大至相当。但当地老年人口中说出的情况却有一些出入,或者说这些内容,史书上根本就没有记载。
当年藏重*美将要处决一批犯人的时候,确实有一个邋遢道人挺身而出,主动深入虎穴,去与藏重*美谈判,最后以一些鲜为人知的条件,换取了那批犯人的生命。
当时那些犯人也很纳闷,他们与这个道人非亲非故,甚至都不认识他,却不知那邋遢道人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些非亲非故的犯人。
后来,藏重*美突然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并且对邋遢道人的话是言听计从,还专门派人把邋遢道人严密地保护了起来。他手下的士兵也不再烧杀、不再训练、不再主动外出征战,只是一门心思地在邋遢道人指定的地方大势挖掘地道,在地下形成了一张大大的地道网。
就在东瀛人将要败亡的时候,藏重*美身边突然有多了一个能说会道的阴阳家,在那个阴阳家的教唆挑拨下,藏重*美渐渐疏远了邋遢道人,也不再相信邋遢道人的所说所做,并派出重兵把他抓了起来,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不停地严刑拷打。
再后来,那个邋遢道人居然神秘失踪了,连同看管他的几十个东瀛士兵也不知所踪,害得藏重*美大发雷霆,派出大量的部队外出搜索,却依然一无所获。
没有过多久那个能说会道的阴阳家也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随着藏重*美战死,这一系列的神秘事件便划上了一个句号,从此再无人问津。
“要想弄清这件事情的始末,就应该先要搞清楚邋遢道人救人的目的,藏重*美驻防腾越期间先后杀了那么多人,邋遢道人都没有出手相救,为什么恰恰是那一批人,能让他舍身相救呢?所以我们应该搞清楚,他所救的那一批人当中,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殷天玄的思路却实异于常人,在看似无关紧要的语言之间,他却能一下抓住要害和关键所在。
“当年救的人当中,恰好还有两人健在,我也去问过他们,据他们回忆,那批犯人当中确实有一个面容清瘦的年轻后生,看起来眼生的很,根本不像当地人,而且这两人自从东瀛人的屠刀下逃得性命后,就再也没有在当地出现过,因为他们当年侥幸生存下来的十多个人都有感邋遢道人的救命之恩,所以每年他们获救的日子,大家都会相约到当年行刑的地方,去祭奠邋遢道人”。江上飞好像早有准备,一口气说出了殷天玄想要的答案。
殷天玄听完江上飞的讲述,愁眉不但不解,反而还锁得更深了一些,仿佛江上飞所说,不但没有解开他心中的难题,反而还给他提出了一个更大的难题。
东瀛海边,藏重勇夫戴着墨镜,正坐一块石头上,拿着一根鱼竿悠闲地钓鱼,石头上垫了一个软软的垫子,大大的墨镜也掩饰不住他那鬓间微微的白发。几个黑衣人排成一排,远远地站在他的身后,就像一截截木桩一样,没有丝毫的表情。
一阵微微的海风吹来,掀开了藏重勇夫胸前的衣襟,透过那紧身的背心,看到了他胸口上两块大大的胸肌。
这时,一个黑衣人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快步走向前来,在藏重勇夫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看来这人还真是个人物,我低估他了,赶快派人去把那两个早该死的人处理掉,绝不能留下后患”。藏重勇夫说完,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鱼瞟,突然鱼瞟动了一下,他使劲一拉,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鱼,便稳稳地掉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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