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丁西和兰陵走了以后,李子木等人紧赶慢赶,也没能赶上见木江山老人家最后一面。他老人家因为伤势过重,再加上年岁过大,最终没有能挺过来,永远地离开了兰陵、木丁西,以及他热爱的木府,和倾注了一身心血的各项事业。
等到李子木他们赶到木府时,以前时时欢腾热闹,处处充满了欢歌笑语的木府早已是哀乐阵阵,哭声震天。府内更是处处飘幡,四处挂绫,人人戴孝,步步缟素。
先前红蓝相间的那些特色建筑,遍地红绿相间的奇花异草,都不见了踪影,已经全部变成了白汪汪的一片海洋,白的素幔,白的衰绖,白的招魂幡,以及开遍满府的白花,完全掩盖了木府原来的色彩。这汹涌的白,狂舞的白,刺眼的白,煽情的白,一起渲染着悲无断绝的哀伤。
与前几天他们刚离开时相比,眼前的木府就好像是从一个莺歌燕舞、花团锦簇的锦绣江南,一夜之间变成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雪域。
死亡不会带走永恒,永恒始终伴随在每一个人的身边,那是那抬头时的一束阳光,美丽、绚烂,温暖千年;永恒始终深藏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那是每一次心里念及的渴望,让人兴奋,让人向往。
因此,每一个生者都必须勇敢地面对那残酷的现实,同时也要尽情地去享受生活中的乐趣,这才是永恒的话题。
看到兰陵和木丁西跪在灵堂前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李子木他们的心情也灰暗到了极点,前几天还生龙活虎的汉子,现在就像是一滩烂泥,而前几天还阳光灿烂的兰陵,此刻简直就像是一树带雨的梨花一般,让人看了好生的心痛。
木丁西更是沉浸在无尽的自责当中,爷爷这次意外去世,就是他间接造成的,如果他看好了玉龙神驹,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刚刚才经历了失去双亲的巨痛之后,现在又失去了自已的爷爷,这一系列沉重的打击,让一个年轻力壮,清力充沛的小伙子几乎无法承受。看着他那呆滞的目光,和迟顿的反应,在家都在心里替他捏一把汗,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挺过这一关。
他这种人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心却很脆弱,如果不加以好好劝慰疏导,很容易把所有的气郁集在胸里,给身体造成一些损伤,所以李子木他们看到这样的情况后,更不敢随便离去了。
由于木江山是木家的族长,所以来吊唁的人络驿不绝,有很多人连木丁西和兰陵都不认识。但既然人家是来吊唁的,那就不能少了礼数,因此兰陵和木丁西只有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去给一个一个的来客还礼。
在那众多来吊唁的人当中,文立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且那身影总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晃来晃去,那身影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便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鸟,这更加引起了文立的疑心,文立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
跟出去没有多远,那人的电话响了,当他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时,一张卡也跟着掉了出来,那人一边接电话,一边蹲下身子去把卡捡了走来,原来那是一张市区内XX宾馆的房卡,趁着刚才的机会,文立将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小声地接着电话,但他始终没有回头,文立也无法看清他的脸,就在文立准备走上前去看清他的时候,那人却加快了会下了步子,三两下便没有了人影。
文立失望地走了回来,没有想到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把人跟丢了。
等埋葬了木江山后,木丁西依然没有从巨大的悲痛中走出来,李子木等人便觉得继续呆到这里也不好,便准备想向兰陵和木丁西辞行。
第二天,李子木见兰陵和木丁西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些,便叫上另外四人,带上兰陵交给他们的玉龙神驹以及烛阴玉蟾,准备将这些东西交给兰陵后,大家就分道扬镳了。
雷霆听李子木这么一说,高兴的不得了,因为有了上次万卷楼失窃玉龙神驹的前车之鉴,所以这次雷霆保管这东西可谓是费尽了心机,他们五个人,24小时轮流值班,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为了确保东西的安全,现在终于要物归原主了,他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了,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了,于是一行人兴致勃勃地来到木府。
兰陵和木丁西看到大家一起前来,还带来了他们的背包,便知道了大家去意已决。兰陵象征性地说了几句挽留大家的话,李子木也客气地回应了几句,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寒暄过后,兰陵才想起烛阴玉蟾蜍的事来,打开背包,拿出容器一看,那烛阴玉蟾仍然神态安详地卧在玄冥寒冰上面,一动不动,而它身下的玄冥寒冰也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大家不得不佩服那玄冥寒冰的功效确实强大。
于是兰陵带领大家一起来到木府的密室,准备让大家见识一下烛阴玉蟾入药的过程,毕竟能捉住这只烛阴玉蟾,大家都功不可没,所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资格来观看这一难得的盛况。
来到密室锁好了门,兰陵到一排架子上抱了一个透明的容器过来,容器里装了大半罐粘稠白亮的液体。她揭开了装有粘稠液体的容器盖子,然后示意木丁西打开那只装有烛阴玉蟾的容器,让那只烛阴玉蟾跳进了那只装有粘稠液体的容器里面。
木丁西把那个只剩下玄冥寒冰的容器随意丢在了地上,当时大家都没有在意地上的容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只烛阴玉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