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那个石洞之后,这里面依然是一个水潭,只是这个水潭里面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光线,完全是漆黑的一团,水温也更低了,看来这里与外界已经完全隔绝了,唯一可以与外界联通的通道也被那只大大的河蚌给完全堵塞了,要想再从这里出去,可能只有等到下个月的月圆之夜了。
藏重省之一行都打开了水下的防水照明灯,想把这水中的一切看个清楚,才好确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就在大家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那两个被河蚌压死的黑衣人的鲜血顺着石洞里流了出来,那血腥味顺着水流向着远处漂去。
藏重省之向左右做了一个手势,身边那两个黑衣人不敢怠慢,随即朝着水潭的左右两边游去,准备去寻找新的路口。
在一个黑暗的石洞里,一只沉睡已久的黑鳞水虎,仿佛闻到了那令它血脉喷张的血腥味,于是它睁开了自己那双沉睡已久的眼睛,张开了那张布满尖牙利齿的嘴,伸了伸懒腰,从它刚才休息的石洞里面慢慢钻了出来,循着水中那股股淡淡的血腥味,缓缓地游了过来。
这只水虎体形很大,约有两尺长短,周身遍布黑鳞,身材短壮结实,那双眼睛看上去只有绿豆那么大小,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它的那双眼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深水鱼类的眼睛本来就不是很大,再加上这只水虎长期生活在这样的黑暗的环境里,它的视力也随之逐步退化,所以眼睛变得如此微小也就不足为奇了。
它的眼睛虽然很小,但那张大嘴和那副利齿却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特别是那一根根利齿,简直就像是一副狼嘴里的尖牙一般,看样子,它完全可以轻易地撕开其他动物的皮肤,咬碎它们的肌肉。
那个黑衣人只顾着向着前方游去,根本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那只水虎感觉到自己盼望已久的猎物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于是他张开了大嘴露出了那排锋利无比的尖牙,身子扭动了一下,连带着他的尾巴有力地摆动了两下,游动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N多倍,他的整个身子竟像是一颗出膛的炮弹一样,嗖的一声,便射向了他身边的黑衣人。
黑衣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往前游,冷不防左边突然冲出一只两尺来长,混身漆黑的东西,一下子撞在他的左手肩膀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像是有一排坚硬的荆棘,一下子穿透了身上的潜水衣,扎入了他的肌肉里面,痛得他丢掉了呼吸管,张大了嘴,大声惨叫了起来。
一股冰冷的水随即灌入了他的口中,马上淹没了他发出来的声音。
只见那只黑鳞水虎尾巴左右两摆,身子一扭,带动着自己的脑袋左右拨拉了两下,竟然活生生地从那个黑衣人的手臂上扯下拳头大小的一团肉来,一股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一团血雾随既散开到了周边的水域里。
在那只大水虎的后面,还跟着一大群密密麻麻的水虎,它们也臭到了久违的血腥味,那血腥味让他们一下子彻底兴奋了起来,一只只正呲牙咧嘴地朝着这边赶来。
那个黑衣人连看都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肩膀上便留下了拳头大小的一块疤,痛得他心里面直哽气,一个大男人差点就休克了过去。
他再也没有胆量朝前走了,趁着现在还没有痛晕,身上还有一丝力气,赶紧朝回游去,现在只有回到大部队身边,才能自保,才能获得一丝安全的感觉。
世间万物,各有各施展才华的天地,各有各耐以生存在的特殊本领。因此,他在水里游动的速度,根本无法和那些黑鳞水虎相比。
他还没有游出去两米,双脚上又被后面紧随而来的黑鳞水虎撕了两口,大腿上瞬间又少了两块肉,这次更是痛得他肝肠寸断,仿佛自己要被一刀一刀凌迟处死了一般。
千代竹姬好像闻到了这浓浓的血腥味,于是抬起头,朝着那血腥味的方向看去,在几团血水的包围下,他们刚才派出去的那个黑衣人正在奋力地往回游,面他的手臂和大腿上,血肉翻飞,水流扯动着那些还挂在他身上红白相间的肉片,在那水中荡来荡去,伤口处还正在往外喷着浓浓的血水,看上去特别的疹人。
而在他的身后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一大片乌云一样朝着藏重省之他们的方向压了过来,一下子让大家感到窒息得不能呼吸。
久经战阵的千代竹姬,显然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她的反应确实要比其他人快一拍,她果断地从自己的背后拔出了自己的独门兵器――千机杵,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准备随时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家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努力想游回来的黑衣人,想从他的身上找到答案。当大家看到他的身后跟了一群呲牙咧嘴的黑鱼时,这一下不用再解释,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一个个拔刀在手,严阵以待地注视着那片迅速靠拢的黑鱼群。
眼见那个黑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千代竹姬仿佛都已经看到了他身后黑鱼丑陋的五官全貌,甚至感受到了那牙齿的刺骨寒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