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越来越难行,山道也越来越险,他们所处的位置也是越来越高,腹部留农仿佛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走上前来再次咨询江上飞,得到江上飞分十分肯定的答复之后,才放下心来。
“殷大哥眼睛看不到我们在哪里,也无法给我们提供准确的方位,所以我只有爬上山顶,站在最高处,才能保证殷天歌能听到我的歌声。他听到歌声便会给我信号,我才知道他在哪里,否则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江上飞一席话说得理由充分,述求也很合理,弄得腹部留农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终于爬上了山顶,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是那么的舒坦,习习的江风迎面吹来,又唤起了他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江上飞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在无忧江上纵横驰骋的岁月,他是多么地怀念这自由愉快的日子,多么地留恋这人间的美好风景,可惜这一切都将成为遥远过去,成为一张张美好的画面,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他不知不觉间双想起了初次与殷大哥见面时的情景,当时他还是一个懵懵憧憧的孩子,只知道每天在无忧江上打鱼嬉戏,然后在城里与那些小混混一起干些偷鸡摸狗的坏事。
有一次他们去偷一家人的东西,被那家人养的恶狗追了半天,其他人要稍微大一点,跑得快,队伍当中就属自己最小,跑不过他们,所以那条狗一直追着自己咬,当时天又黑,自己心里又发慌,他忙中出错,脚下一步踏虚,一不小心掉下了河边,摔断了腿。
当时殷天哥刚刚和他的师兄闹翻,心情很不好,所以带着哑伯远走他乡了,正好来到了无忧江畔。
后来江上飞才知道,哑伯也是天生的聋哑人,但他的一双眼睛极其锐利,看人看事都非常准确,什么人可交,什么人不可交,他只要看对方的眼睛一眼,心里便有准确的判断,而且绝对不会看走眼。所以,在识人这方面殷天玄都得尊重哑伯的意见,他之所以决然地脱离破冢门,哑伯也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他们俩人之间有特殊的交流方式,而且这种方式也只有他们俩才能心领神会。
他们俩人一个善于相面观察人性,一个善于辩音聆听心声,俩人在一起就是特点互补,强强组合,就像是千里眼和顺风耳的组合,在江湖上也曾经博得天残地缺的美誉。
就在江上飞躺在河边的乱石丛中奄奄一息的时候,殷大哥和哑伯发现发他,哑伯仔细地对视了他的眼睛一会儿,发现他的眸子明亮而又富有光泽,同时还有一股正气腾跃于他的眉目之间,所以哑伯断定,江上飞是一个好人,稍加调教,一定能成为殷天玄的好帮手,由此他们俩才救起了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们好送你回去!”这是他醒来以后听到殷天玄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江上飞,已经没有家了,父亲外出在黑煤窑打工,遇到瓦斯爆炸,死了,妈妈也丢下我跑了,剩下我和年迈的爷爷一起相依为命,前两年爷爷也死了,我便流落到街上,和这群小混混一起,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江上飞说完便低下了头。
殷天玄听他说完便起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他,并治好了他的伤,还教他读书写字,教会了他如何做人,如何做事。
特别是后来他听了岳飞的故事之后,心里更加地崇拜岳飞,一度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江尚飞,就是崇尚岳飞的意思。但因为殷天玄已经叫惯了他的名字,所以还是改不过来口,一直都叫他江上飞,而其实他的真名早已改成了江尚飞。
如果不是遇到殷天玄,或许他那天晚上就已经死在了那堆乱石堆里,或者就算没死,他也可能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国家,什么是民族大义的一块行尸走肉。
是殷天玄救了他的命,指明了他前进的道路,更挽救了他即将失落的灵魂,让他这十几年来终于活得像一个人一样,让他完成了脱变,从一个混混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好青年。
到现在他已经别无他求,他只想能够利用就最后的时间干成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要对得起祖宗,对得起民族,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找到方位了吗?”腹部留农神情急迫地走上前来一问。
“慌什么呢?让我缓口气,再唱一首哥,殷大哥只要听到我的歌声音,就会给我发信息,到时候就能找到殷大哥的具体位置了!”江上飞仍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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