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娜这次的梦境少有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没有得到任何记忆,虽然意识清醒,但就像意识被禁锢在身体中,她能以第一视角经历一遍属于他的一生。而且也是第一次,她并不是以一名少女的身份出场。
她好像是一名……长发飘飘的中年男人?
他有着一头雪白的长发,穿着酷似高精灵的长衫,但又相对简洁的白色服饰,气质无比缥缈,事实上,要不是知道他有着一双圆润的耳朵,泽兰娜绝对会将他当做一只精灵。
而这次的故事,似乎既不发生在泰洛瑞斯,也不发生在地球,而是在一个更加宏大的舞台上虚空。
他用着她无法理解的技巧举重若轻的从一个世界穿梭到另一个世界,整个过程让她的感官有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刺激,这人显然有着她无法想象的莫大威能。
只是每一个世界都一个走到末路的世界,丧尸危机、恶魔入侵、核战争、冰河世纪、超级火山、诸神之战、恒星熄灭、世界轮回、维度塌陷、真空衰变……
无数的文明与种族在他的见证下,在痛苦与绝望中走上灭亡,在这个过程中,他既不言语,也不行动,只是在悲寂的眼神中伸出虚握的右手,仿佛正握着什么东西。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穿梭了数千万,乃至上亿个世界,无论再怎么波澜壮阔,重复的次数多了,也会无比考验人的耐性。
而作为一名短生种的泽兰娜却没有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迷失自我,或许这和这个中年男子本身有些关系,虽然他多余的动作非常之少,但一举一动都仿佛蕴含至理,她以第一人称的体验下来,竟是让她时刻都有着在剑术上顿悟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能够看到、并感受到他手中所握着的东西了,那是一把剑的虚影,应该类似于西之剑圣在手中凝聚出的剪影和白精灵掌握的虚刃,但这应该不是白衣男子凝聚出来的。
她无比确认自己附身的这位白衣男子是一名世间少有的剑术高手,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和这把虚剑格格不入。反倒她对这把剑有着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中年男子所做的,便是在为这把“虚假的剑”,“锻造”出剑身,或许正因为这并不是他所凝聚出的虚刃,他才需要在万千世界中收集负面情绪,来为其铸造剑身。
单调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他来到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里没有大陆、没有人类;甚至没有重力、没有他所熟知的一切自然规则。
放眼望去,只有四种微小粒子在疯狂游动。
但这里却蕴含着无比澎湃的负面情绪,甚至能和他穿梭了亿万宇宙收集到的总和所媲美,这里应当是物质世界毁灭后所留下的残渣,在他游历万年世界的时候,并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终于露出了微笑,现在,原料足够了,锻造魔剑的环境也找到了,他的使命即将迎来终结。
手中已经有着雏形的剑意虚影向空一指,整个世界的负面情绪汹涌而来,剑在他的手中逐渐成型,他的神识也随之扩散到整个世界。
当即他的面色大变,并说出了自泽兰娜附身以来无数岁月中,所说的第一句话:“靠!这个世界的比例尺有毒!!!”
对于一些概念方面的东西而言,世界壁垒就是一层筛子,因为虽然世界千千万,但每个世界中基本比例尺都不会相差太多,即使有所浮动,也不会像这个世界似得,四元素都大到肉眼可见!
虽然这个世界此时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危机,但距离世界毁灭还远的很,一旦极恶之剑诞生,这个世界绝对会被代表极恶的意境彻底毁灭。
但此刻极恶之剑已经诞生,收集了那么多的负面情绪,再加上他特殊的锻造方法,一经激发,量变引起质变,早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的。
他只得咬紧牙关继续进行,他的身上忽然飞出了十二件宝物,在他的周围悬浮住,大多是和锻造相关的宝物,从锤子到熔炉一应俱全,其中有一件她恰好非常熟悉,甚至现在还在她的“识海”中装着液体化梦魇的玉净瓶,它实际的用处其实是用于收容淬火介质。
但现在,它们却并不是为了辅助锻造,而是构成了一个无比玄奥的大阵,一个她经历多次的、对整个守护者都有着特殊意义的阵法: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