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席馥一愣，寻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恍然醒悟，自己有多狼狈。
车轱辘轻转，楚云轩将曲席馥带就近的成衣店，挑了件桃粉的女装，吩咐掌柜地带她先去梳洗。
一盏茶的功夫，一袭桃粉罗裙的俏佳人轻挑门帘，施施然而来。轻渺的水袖顺着那细腻如脂的肌肤轻缓滑落，露出一截如藕玉臂。腰间流苏轻束，将曲席馥窈窕的身姿勾勒出妩媚动人的优美曲线。
那轻渺灵动的身姿落入楚云轩眼底，倒映出一抹惊鸿翦影。如醉饮上好的女儿红，瞬间迷醉了那双幽深的眸子。羽睫轻颤，深若古井的眸子掀起层层波澜，敛去心神，却将那抹惊鸿翦影席卷致幽黯井底，缓缓没入心间。
“小馥。”楚云轩微启唇瓣，一声如情人间亲昵的低喃冲口而出，低沉的声线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绵绵柔情。
曲席馥犹记得儿时第一次着女装被众孩童笑话，忐忑中抬眸望去，撞上楚云轩意味不明的目光，面色微红，小心肝直突突，不安地绞着双手，低低地询问，“不好看是吗？很别扭吧？”
那银白的贝齿轻咬樱唇，清亮的大眼睛噙着三分期望，透着两分恰到好处的盈然怯意，四分倔强地笑容里掩着一分女儿家羞涩。
楚云轩初见曲席馥流露出女儿家的娇羞，心跳不经意间失了规律，恍惚间似回到孩童时。拨开草丛，六岁的她也如这般望着他。时过境迁，独独这倔强的小人儿不曾改，不曾变。不是深入骨髓的牵挂，却是挥之不去的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