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驻在广场东首的田家大院前,主人田大执事田宏志是堡内极少数能拥用宅第的特殊人物之一,而且还是座美仑美奂豪华绝伦的苏州园林式建筑,可见张氏兄弟对其器重程度。
这位田大执事讨得主子的欢心,也颇下苦功,还真是名尽其才,真在田地上大展宏图,极尽心思对附近的田园巧取豪夺,涿鹿田庄能在地方上有如此局面,真可谓劳苦功高,毫不夸张地说有八层是他的功劳,尤其是在亲率庄甲与固安县德王庄田争产划地大打出手后,更是声势大振。
属下人都欢喜地管他叫三爷,他更是洋洋得意,心安理得接受了这个事实,除了张氏兄弟,在涿鹿庄就属他最大,这是不争的事实,其实更多的人背过脸去更愿意叫这个家伙为吸血蛭。
在几个蒙头盖脸打扮得鬼里鬼气的家伙陪同下,田三爷亲自出门验看辩认完毕后,特意嘱咐了几下,才让手下人将陆炳抬了进去。
“娘的,这公子哥真沉得可以,壮得像头小牛犊,难怪打起架来这么野,下手也真够凶狠地,有十几个弟兄没十天半月还真下不了床。”
“听说还有更凶地呢,公开在范阳老店叫骂,过了今日就去保定借兵向本庄讨公道……”
“这小子再怎么凶,现在还不是成了软虫子,怎么逃得过三爷的手掌心,瞧这小子块头这么壮,要我说干脆送到龙安山里头做矿夫算了,顶个三两个月肯定没问题。”
“别瞎说,没听见三爷交待了吗?留下这小子肯定有用。”
“你说那些人会是什么人,三爷见了也毕恭毕顺……”
“肯定是京里侯府来的密使,鬼知道,还是少打听为妙。”
一些个庄丁边走边小声谈论,不逾为别人听到,在明暗哨一双双锐目注视下,从走廊庭院中穿行,向后宅的牢里行去,可能是聊得太过专注,也太过放心,使终没人留意尚在昏迷中的陆炳,面上的表情颇为怪异,但并没人觉查出其中有何异样。
“可以给这公子哥解药了,咱们走吧,吃酒去。”一个庄丁摘下腰带的水袋,往陆炳嘴灌了口,在同伴的招呼下,匆匆拉上牢门就离开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