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晖依言走到第四扇石门之前,刚要将巨木旗的铁焰令放入,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怎地不追问我跟魔教的关系了么?”
周从彪冷笑一声:“知道不知道,我也不会生出此洞啦,人生一世,所为何来?又何必什么都想知道?你就算是魔教后嗣也好,毫无关联也好,再过个几十载,无非也是一抔黄土而已,我于这瞬息之间,头脑清明了起来,想是大限已到,回光返照之相,你开了那石门吧。”
方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用力掰开两令,将那枚巨木旗的铁焰令放在七扇石门中最当中的一扇凹槽之中,果见石门轧轧声响,缓缓地分了开来。
石门一动,方晖便抽身后跃,执着长剑,以备格挡暗器之用。但一直过了片刻,石门洞开,却无任何异状。此时方晖偷眼往周从彪望去,周从彪脸上已无热切之色,显得极是淡然。方晖心想:“古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这周从彪一生杀人无算,此时淡然而嘻,可是应了这句古话么?”
石门开了片刻,再无声息,方晖仗着火把进去,见石壁四周亮有油灯,当下一一点亮了,细细查探洞中情状。
但见这扇石门之内的石洞纵深七八丈,如是顶也甚高,便如一厅堂一般,四壁之周,巨木耸立,环有巨型铁钩,不知何用。中间一座石椅,两排石凳排列,除此无他。方晖看过之后甚为失望,说道:“这厅中巨木,想是为了应景这‘巨木旗’三字之用,别处开来无有蹊跷之处,却不知出路在哪里?”
这两句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询问周从彪。周从彪并不答话,挣扎着前行两步,回光返照之下,竟能立起身来了。周从彪手抚那石洞墙壁,漠然道:“原来这厅堂内是如此设置的。小子,莫要小看了这些巨木,当年明教纵横天下,五行据战之法横行四海,闻之莫不变色,巨木旗便是数十人操纵这些巨木碰撞往复,变化无极,当年少林英雄大会上大展神威,只不过你年纪幼小,没听说过罢了。”
“这洞中你能开启外面石门,避过铁弩箭,身怀铁焰令开启内石门,这石洞制造之人必不认为你是外来之敌,不可能封死出路,断送了你的性命,你仔细找找吧,当有所获。”
方晖依言四处寻觅叩打,见除了那些巨木之外,皆为石质,除了那石门之外,却找不到什么机关。找了半晌,一无所获。丧气之下,一**坐在厅首高处石椅之上,呼呼喘气,骂道:“什么劳什子石洞,并无什么机关,不知这设计者是怎么想的?”
一坐之下,此处甚高,一望而知洞中全局,此时方晖坐在高处,隐隐觉得这洞中有特异的地方,那一十三根耸立巨木,却似活动着一般,一根根接连望去,只觉排列之巧妙,有如都向着同一个方向缓缓移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