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汉!强汉!”
刘病已在默念着这两个字,心中激荡不已:国恒以弱灭、独汉以强亡!果然如此!
想到这里,刘病已沉声说道:“好男儿就应当从戎披甲,如今我这样游荡乡野,真是虚度光阴!”
史曾和史玄对视一眼,史曾便直接说道:“次卿,你的身份很敏感,经常出来游玩已经很招摇了,不要再想别的,太过招摇显眼小心惹祸上身,连带着将我们史家也牵连其中!”
也许是觉得史曾的话太生硬,史玄干咳一声,说道:“次卿你要记住,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好,毕竟当年的祸事牵连太广、贻害至今,我们史家不得不小心一些,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万事要低调,不要学别人干什么大事!”
刘病已知道他们二人说的是当年的巫蛊之祸,史家的三位叔叔虽然照顾着自己,但也无时无刻的在限制自己,生怕自己太过招摇、惹来是非,让他们史家受连累。
“病已记下了!”
刘病已淡淡的说着,不过心中却气愤难平,暗道:“既然你们害怕我锋芒毕露,那我干脆就低调做人,让你们心安!你们这样低调行事,也算是门阀?”
刘病已正与史曾、史玄说着,便看见史高策马赶来:“处理完了,那些乌孙人赔偿汤药费,并且给那几个百姓道歉。”
听完,刘病已便看向那边,只见那商队首领正在笑眯眯的拿了一袋子钱,递给了四名受伤百姓,而后又行礼道歉。
“估计有几百铢吧,够那些百姓吃用一阵了。”
史玄小声说着。
而后,那商队首领来到众人跟前,说了许多道歉的话,显然是被刚才汉军给吓住了,不想再惹事,只想着赶紧脱身。
待到乌孙商队离开之后,那四名受伤的百姓又是赶过来,对刘病已等人千恩万谢,才相扶离开。
此时,史高看着刘病已,淡淡的说道:“今后遇事绝不可冲动,你是当年动荡之中的遗孤,身份特殊,你的安危不仅仅是自己的事情,还关乎着史家上上下下几百口的人命!切记!”
说完,史高策马便走。
史曾和史玄看向刘病已,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招呼着众门客回府。
刘病已愣在原地,没想到史高会说出这样的重话,不过转念一想心中便释然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是孝武皇帝的重孙,但却因避祸在史家住了下来,史家也只是念及血缘之情照看自己而已。可是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自己的存在不会让史家处于危险之中。
想明白这些,刘病已心中的气恼也消散大半,毕竟人家能照看自己已经很不错了,没理由让人家再担什么风险,不过刘病已明白,今后万事都要凭靠自己了。
“驾!”
刘病已策马上路,跟上众人奔着杜县而去。
当晚,史高将二弟史曾、三弟史玄叫到房内。
“今日次卿的表现如何?”
史曾和史玄对视一眼,二人都是微微叹气。
史曾说道:“次卿血性方刚、正直敢言,绝不是寻常儿郎,大哥是不是有所担心?”
史玄也说道:“确实!如果次卿的身份……,不是那么敏感,咱们史家倒是可以大力培养一番,将来次卿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哎!”
史高听完二人的话,重重的叹息一声,说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次卿是当年巫蛊之乱的遗孤,朝中盯着他的人太多,如果次卿是个庸才也还好,咱们大可不用担心,可偏偏次卿非池中之物!”
史曾、史玄也是叹息不已,而后三兄弟秉烛夜谈,商议了大半夜,直到黎明时分才散去。
与此同时,刘病已也始终未睡,今天的事情对刘病已冲击很大。大汉的强军之威震撼人心,让刘病已久久不能忘怀。
“国家有如此强军,则万事皆可有为!”
可是紧接着,史家三位叔叔的话,便让刘病已刚刚热起来的心凉了大半。
“在史家门阀里待着,别说施展抱负、开启金手指了,就连说些豪言壮语都不行,那三个叔叔生怕我哪天就跑出去招惹什么事情来。”
刘病已郁闷不已,自己好不容易穿越到强汉盛世,却过得如此憋屈。
“也罢,既然在他们眼皮底下约束甚大,那我就找个地方自己待着去,大家都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