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王祖和一众灰溜溜的走了,樊明、刘宏、张臣纷纷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伙人怎么打上门来了。
刘病已也是哭笑不已,将前后事由说了一下,而后说道:“真是没想到,我让王头去卢氏城卖剑,竟然来了这么一个买家。”
三人听完都非常吃惊,没想到才一个月不见,刘病已竟然又铸造了一把宝剑,而且比第一把还好,对战之中竟然可以尽断敌兵!
樊明看了看院子地上残留下来的断剑,又看了看刘病已手中的宝剑,赞叹道:“次卿啊,依我看,凭着你这铸剑的本事,朝廷给你一个将作大臣也不为过啊!”
刘宏和张臣也是纷纷赞叹。
刘病已闻言哈哈大笑,谦虚了几句,并不将铸剑的技术当做一回事,众人见状更加觉得刘病已谦虚有才,心中佩服不已。
不过在刘病已的心中,铸造兵器的最佳材料还是钢材,毕竟相比于钢材,熟铁还是太脆了。不过刘病已熔炼的熟铁还算可以,至少比此时绝大多数铸剑使用的生铁要强上许多。
刘病已明白现在还不是发展这些技术的时候,至少需要等到自己登基之后再作考虑了。
众人又说了一阵,刘病已便拉着樊明三人到屋内席地而坐,笑着说道:“几位兄长今日前来,可是要请小弟喝酒?”
刘宏大笑着说道:“请你喝酒?次卿不要说笑了,我看次卿单凭这把宝剑便可一夜巨富,我们自然要过来吃喝一顿的,要喝酒也是次卿请客!”
张臣接着说道:“没错,而且咱们先说好了,我们可是要喝好酒,哈哈。”
樊明也是大笑着,不过并没有跟着一起调笑。
刘病已大笑着,说道:“正合我意!”
说完,刘病已便对王炆说道:“我三位兄长来了岂可无酒肉?王头快去准备,我要和三位兄长大醉一场!”
王炆尴尬的愣了一下,先是对樊明、刘宏、张臣三人歉意的拱了拱手,而后凑到跟前小声对刘病已说道:“小哥,家里哪里还有酒肉啊,只剩下一些粟米和菜叶了。咱们没钱了,已经几天都没采买了。”
刘病已听完一愣,不由苦笑一声,对樊明三人说道:“几位兄长别见怪,原来家中钱财都用来铸剑了。”
樊明、刘宏、张臣都很诧异,没想到铸剑竟然如此耗费钱财。三人都知道这处农庄是杜县史家的财产,刘病已能够在此居住,肯定是史家门阀的人,由此看来即便不富裕,也肯定不会太过窘迫,而且之前还在卢氏城赚了一大笔钱,竟然因为铸造第二把宝剑花光了积蓄!
刘宏问道:“次卿,铸剑很费钱财吗?”
刘病已便解释了一番,毕竟从铸剑使用的铁料、木炭消耗,以及重新砌筑铁匠炉的花费,都是需要花钱的。
樊明三人只知道宝剑贵重、用起来犀利,可还是第一次听说铸剑竟然如此费钱,便纷纷拿出钱来赠予刘病已,几人身为兄长岂能坐视刘病已穷困?
刘病已哪里肯要,推辞道:“今日几位兄长来我这里喝酒,岂可如此?几位兄长要是想帮病已,那明日病已便搬到几位兄长家里蹭吃喝好了。”
樊明三人闻言大笑起来,几人也是直性子,眼见刘病已态度坚决,便没有再坚持。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再多照顾刘病已一些便好。
这时,刘病已透过窗户看了看,只见天色还早,便将宝剑递给王炆,说道:“我记得卢氏城内不是有几家刀剑铺吗?王头辛苦一番去一趟,将这把宝剑卖了吧,我要与几位兄长喝酒欢聚!”
王炆疑惑的说道:“小哥,那几家刀剑铺可出不起六万铢的价钱啊!”
“不用六万铢了,那几家刀剑铺只要给钱就卖,记得回来的时候再从城内买些好酒好肉,今日我要与几位兄长不醉不归!”
王炆不禁大惊失色,急忙的说道:“小哥万万不可啊,这可是价值数万铢的宝剑,岂可如此贱卖?”
刘病已却毫不在乎的说道:“宝剑易得,知己难求!再贵重的宝剑也比不上我与三位兄长的情谊,卖了,快去吧!”
王炆听完只觉得心中如同刀绞一般,却又无可奈何,只是焦急的一跺脚,转身去了。
张臣和刘宏急忙拦住王炆,樊明也急忙说道:“次卿不可,为了一顿酒肉岂能轻弃宝剑?”
刘病已并不接话,只是让王炆快去快回,然后招呼樊明、刘宏、张臣三人布置食案,并取出棋盒笑着说道:“来,咱们兄弟先来对弈几局!”
三人又是劝阻一番,但刘病已心意已决,说道:“三位兄长不用再说了,钱财皆是粪土,岂可与情谊相比?来,咱们下棋等候,哈哈!”
几人闻言无不叹服,这哪里是十五岁少年的做派,分明就是一个仗义的豪侠!
“既然次卿如此说了,那咱们几个当哥哥的就别推辞了。今日咱们便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