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天子刘洵说道:“朕可是已经降旨,将朕自己经营的不少产业都划归到少府进行管理,这些产业的收益也全都归属于少府!这些产业的收益有几何,爱卿为何不提啊?”
少府卿霍利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臣也做了统计:今年商贸司下属的膳食处、工坊处、商铺处尚有盈余,共向少府上缴十九万缗的钱财。如果算上这一部分的盈余,今年少府尚亏损五十一万缗!”
天子刘洵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被少府卿霍利不软不硬的噎了一句之后,说道:“朕就不信少府没有一丝库存吗?今年只不过亏损了五十余万缗,就让爱卿这个堂堂的少府卿跑过来哭穷吗?”
少府卿霍利面不改色,说道:“天家,臣只是将少府一年以来的收支情况向天家进行奏报,并且建议天家开源节流。即便少府的家底深厚,也不要肆意的挥霍,臣也是一片为国之心!”
天子刘洵自然明白少府卿霍利是忠心的,否则自己也不放心让其主持少府。
此时,天子刘洵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朕也知道少府支出巨大,大司农府也是一样!只是眼下朝中正是多事之秋,各项开始都是实事所迫,必须尽快上马开工,时不我待啊!”
少府卿霍利说道:“臣明白天家的苦衷,也明白天家所做的事情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可是朝廷的府库却坚持不住,天家也应该循循渐进,或者想办法增加朝廷的收入!”
天子刘洵沉吟了一番,说道:“爱卿所言甚是!只是朕部署的这些工程,不管是驰道网络,还是水泥产业、新式马车等等,都是大投入、高收益的事业,只不过获得收益的周期大了一些,只要少府能够支撑几年,日后一定可以将这些亏损全部赚回来的!”
少府卿霍利猛然一听自己还要坚持几年,顿时心头一惊,说道:“天家!少府只支撑了一年,便已经亏损了数十万缗,而此后数年中,各项工程的开支肯定还会不断增长,那样一来,用不了三、五年,少府便要见底了!”
眼见少府卿霍利依旧不依不饶,天子刘洵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讲道理。
天子刘洵先是从驰道网络能够将大汉帝国各处连接起来,可以让各地的产出畅销天下,由此带来丰厚的赋税增长,同时也可以拉动水泥产业和新式马车等产业的大发展,这些都是可以向少府上缴巨额利益的商社!
同时,随着大汉各地驰道网络的日益完善,民间的商贸也将会迎来大发展,天子刘洵将在近一、两年内增设市舶司,以便统一收取商税,增加少府和大司农府的收入,弥补各项亏空!
天子刘洵洋洋洒洒的说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最后总结道:“爱卿要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眼下少府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将来只要朕的这些部署全都发展起来,好日子还在后面。爱卿千万不要盯着这些散碎银两,也不要被眼前的困难吓住,要再接再厉,只要坚持几年,将来朝廷的收入增长了,朕是绝对不会亏待爱卿的!”
此时,天子刘洵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后世的无良老板一般,正在给踏实肯干的员工画大饼,希望自己手下的员工不要工钱、一直干到倒下为止!
可是少府卿霍利依然不为所动,说道:“天家所言皆是数年之后的事情,可是臣却担心眼下的局面!”
天子刘洵微微皱眉,问道;“眼下的局面?眼下是什么局面!”
少府卿霍利说道:“天家!眼下大司农府的钱粮不能大动,要备着北伐匈奴之战使用,所以朝中诸多事宜的开始都在动用少府的库存。可是今年少府出现了严重的亏空,长此以往的话,少府终将不堪重负,一旦在这个时候天下出现灾祸、或者大变,朝廷又拿不出钱粮来,届时用什么赈灾?用什么平乱?”
天子刘洵听完之后没有说什么,少府卿霍利虽然为人刻板,但是思考事情还算周全,料理少府时习惯做多方的准备,以策万全,这也是让天子刘洵最为放心的一点。
此时,少府卿霍利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也提出了自己的希望,天子刘洵明白自己已经不能用几年之后的前景,来平息少府卿霍利此时的不满了!
于是天子刘洵沉吟了一会儿,脑海里也在不断思考着办法。
天子刘洵将所有的大工程都想了一遍,驰道网络、水泥工坊、车辆场、器械场、马镫马鞍的普及、新式兵备的更换等等,每一项都是无法暂停的,每一项都是必须全力支持的大事!
想了半天,天子刘洵断定节流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是开源了!
于是,天子刘洵开始思索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增加国家收入的办法。
股票、期货、纸币、国债这些手段都太过超前了,在此时的大汉根本不可能实行。
那增税呢?
天子刘洵只是想了一下,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华夏几千年的经验已经告诉刘洵,每当国家有大事,就决不能轻易增税,否则国家必生祸乱!
“等等!”
突然,天子刘洵想到了什么。
“增税?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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