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如此幽静的地方也足以让铁门后听见,于是刚刚还在翻白眼吐舌头的人突然就开口了:“不好玩,还以为能吓死个把人呢。”
是个粗犷的男人声音!
但我再仔细看那个窗口却已经不见了黑影,这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那里面?刚刚向内探看了一圈已经确定里面不像是有出口,反而像是一间囚室。
就在这时何知许又来拽我:“他们来了,一会你别管我直接冲过去,速度是你的优势。”
我心中一紧,还是躲不过正面冲突吗?而铁门内粗犷的声音笑道:“耳力不错嘛,隔了上百米都能听得见。要不要进来我这里面躲一躲啊?”
进去?我真的朝那铁门看了眼,“门锁着要怎么进?”
“一把破锁而已,左边扭三下,右边扭三下不就行了。”
我与何知许对视了一眼,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似乎也能在漆黑中看见,转念一想他都替代了古羲成为了地下围城的有一个主人,夜视这点小伎俩自然难不倒他。
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他神情应该铁门内的人说得不假,那些人刚才离了我们百米左右,这时应该也就五六十米了。不能再迟疑,我一个箭步到门前,刚才就看到这锁是装在铁门上的一个圆形类似于齿轮的装置,按照那人提示的左三扭右三扭,果然听到喀的一声,铁门应声而开了。我弯腰去把何知许往内拖,知道此举很冒险,对这个粗犷的男人不明底细,很可能避开了外头的狼又走进了虎口。
不过也没时间给我反悔了,在我把人一拖进门就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当时心头就膈应了下。朝着那团黑影看去,只见他就窝在门的旁边也不知道是在干嘛,想了想我把何知许拖到了门的另一边。刚刚自己有查探过,除非外面的人进门来,那么这门侧两边就是那个小窗口的死角。那个粗犷声音的男人就是钻了这空子,突然出现在窗口前来吓我的。
不出几分钟,外面就听到了脚步声。我能辨别的是来人一共有三个,刚准备敛去气息,突然口鼻上被覆盖了何知许的掌。他的手指很长,体温微凉,指腹柔软。
心神恍惚后立即醒来,铁门外传来了语声:“部长,走到头了。”
是雨田青光来了?自入了何知许那个梦后,我对雨田青光就很忌惮,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给何知许下降术的。而且看何知许有意还在我口鼻处覆住,应当他深知这人厉害。
这时另外一个人又道:“部长,他的气息就到这处,刚刚一定来过。但不知怎么的不见了,会不会......进了这里面?”
雨田青光没说话,先前说话的人抢先否定了:“不可能,这把锁是经过精密指纹录入的,没有部长的指纹是不可能开得了的。”
听了这句话我不由惊诧之极,指纹录入?别说没有见到什么需要输入指纹的地方,刚才我不是就按那边那个人说的左边转三下,右边转三下就把门打开了吗?这哪里是他们口中说的精密指纹锁啊。
突的从窗**进来一道光束,应该是谁用手电筒朝着里面照。雨田青光还是始终都没开口,所以也无法揣测他的想法,不管那锁的蹊跷,刚才门外那人也说了他的指纹可以开锁,只要这铁门一开,那么我和何知许就无所遁形。到这时我有些后悔听那怪人的话了,比起瓮中捉鳖怎么样也可以赌一把,就像何知许说的或许我能冲出去。
即使这次没法带了何知许一块走,那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人的思维往往是随着经历与周遭环境,以及接触的人慢慢改变的,曾经我遇上的这么些人各个都精于算计,要学会那般城府是难,但至少我不会再像当初那样一根筋的死脑子,放不下“情义”两字。